这时,平阳伯的一个管事悄悄探在他的耳朵边,小声道:“小的打听过了,那一块地儿,根本就没什么当官的会过去巡视,京兆尹都没去过,只有一个农官白亦容会在那里巡视,你说……”
“白——亦——容!”平阳伯眼睛都红了,“去看看他的身边有没有这个人!”
他重重地将画像拍在了桌子上,那张画像赫然就是白亦容车夫的画像。
要查白亦容很简单也很不简单,在春江和他的管理下,白府就像是铁桶一样,滴水不漏。想
混进去探查消息,只有一个字,难!
要查,只能先从那个经常露面的车夫查起。
平阳伯派了个人去白亦容家门口蹲着,随时监视他的动向。
想来想去,平阳伯还是决定上门探一探情况。
即便是短短的路程,他还是让轿夫用轿子抬他过去。才刚到白亦容的家门口,他就看到了白亦容的马车了。
那个车夫真的是好生眼熟,他仔细一想,这不正是那画像上的人吗?果然是白亦容搞的鬼!
平阳侯顿时觉得一股怒气从心头直窜向脑袋,让他恨不得将白亦容五马分尸了。
“回去!”他冷冷地抛出了这个词,一脸阴郁地看着白亦容,眼中冒着熊熊烈火。
“咦……好、好的,大人。”轿夫一时反应不过来。
轿子又被抬了起来,打道回府了。
白——亦——容!平阳侯将这个词狠狠地念出来,刻在了心里头,永远都不会忘记。
白亦容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平阳侯记恨上了,对他来说,这也不算是个什么事。如果害怕树敌而束手束脚的,那才不是他。再说了,他得罪的人也已经够多了。
皇上的动作很快,迅速查清楚了最近一些农田纠纷案,确实有不少人农田被抢,但是民不与官斗,很多人选择了隐忍。
然而,对大燕朝来说,这简直是一个未被察觉到的毒瘤。
白亦容被紧急召进宫里,商讨对策。
凡是能够土地兼并的,都是地方豪强亦或者世家,其中利益链复杂异常,稍有不慎,便会是商鞅的下场。
白亦容还没嫌自己活得太久呢!
“爱卿对此有何看法?”皇上问。
白亦容略一思索,说:“如今方法,唯有从两方面下手。”
皇上顿时提起了兴趣:“哪两方面?”
白亦容谨慎道:“第一,从税收方面入手。第二,从失去土地的流民身上入手。”
永和皇帝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关节。自古以来,每次税收改革,必定会牵涉到各方利益,永和皇帝还不想动这一块蛋糕。
他想了想,说:“从流民身上如何入手?”
白亦容只说了两个字:“放荒。”
永和皇帝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了。白亦容跟着他有一段时间,揣测着他这大概是同意了这个法子。毕竟,这个法子不触及大地主们的利益,不会引起地主们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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