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这房子有什么问题吗?”张叔沙哑着声音道。
白亦容摇头,说:“正是太好了,所以我才疑惑,这定下的价格会不会太低了?”
张叔嗤笑一声:“有听说抱怨价格高的,从没听说过有人嫌弃东西便宜的。”
白亦容也不觉得尴尬,照他来说,这看房就得全方位了解房源情况,于是他接着问:“这房子挂在牙行里多久了?”
张叔说:“昨天刚去牙行登记的消息。”
白亦容说:“我没什么问题了。”
张叔点点头,转身就入了屋,竟是一句话也没说。
牙人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见白亦容如此神情,便知道今日这交易是不成了,一下子拉下脸来。
白亦容跟他离开这屋子的时候,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甩袖离去,好像白亦容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白亦容抵达客栈的时候,才发现太监李勇德已经等待他多时了。
“见过李公公。”白亦容恭敬道,毕竟眼前这人可是天子近侍,有时候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李勇德脸上一丝不耐也没有,他点了点头,说:“圣上有旨,不用跪着接旨了,这道旨意直接给你看就是了,我也不念了。”
白亦容对这位皇帝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感到无奈,便接过了圣旨,打开来细细一看。
上书:京城房贵,居大不易,今于朕私库拨款五百两银子为爱卿白亦容建房,令李勇德全权负责此事。
白亦容感激得无以复加,这个皇帝对他是真的好到没话说的地步,每一次的赏赐都是雪中送炭。都道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就冲着这一份赏赐,白亦容也会对这个皇帝肝脑涂地。
为了不引起争议,永和皇帝特别从自己的私库拨出了银两,而不是国库,就是为了让那些喜欢喋喋不休的言官闭上了嘴。
李勇德很是尽心尽力,问清楚了白亦容对房子的设计后,他就开始招募工匠,建起了房子。
住址选在东区,正好在那栋要价五十两银子的房子对面。
能够得到了皇帝的赏赐,这还是头一份,那些官员们背地里羡慕得眼红。要知道,以他们多数人的薪水,没有十来年,根本就买不起京城的房,这里的地皮尤其是东区的地皮,那可贵得很。即便如此,可还是不得不装出友好的模样前来拜会。
等拜访了左邻右舍之后,白亦容才知道原来这栋房子是鬼屋,门口曾经吊死过人,除了坑外来户,本地人根本没人敢买这栋房子。
也难怪,当时那个牙人一副恨不得逼他立马签下合同的架势。白亦容暗暗地给这家牙行画上了个叉叉,立誓以后再也不找这家牙行了。
白亦容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好家伙,这门口堵着好几个男人。来的几个男子都扛着锄头,一副要跟人拼架的架势。
特别是那个揪着他领口的男子,又高又壮的,皮肤黝黑得跟煤炭似的,瞪起人来十分可怖。
“你可是白家白亦容?”那男子开口问。
白亦容不悦道:“你先放手,否则就算是报了官,也是你的不是。”
“看来是了,就这嘴皮子,难怪我妹妹会为你神魂颠倒。”那个男子哼着说。
白亦容一头雾水地说:“你的妹妹是……”
那个男子大声道:“她叫张素素,今天因为你的事情跳河自尽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你最清楚!”
白亦容顿时头大了,他跟这个张素素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她自尽关自己什么事。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他说:“你妹妹是怎么说的?我跟她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要信口雌黄,污蔑自己的妹子。”
那男子气得要命:“可是,她开口闭口都是你……”
说到这里,他忽然闭嘴了,因为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他要是再说下去,丢脸的只会是自己的妹妹。
白亦容说:“这是个误会,或许你回去再仔细问问?”
男子冷笑一声:“告诉你,你今日要是不肯应下跟我妹妹的婚事,我就打断你的腿!”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白亦容神色坦然:“那你死心吧,我不会接受这门不明不白的婚姻的。”
“你!”那个男子脸色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有铜铃那般大。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了,白亦容心里暗道,这个哥哥真是好心办坏事,自己跟张素素明明没什么,经过他这么一闹,也变得有什么了。
隔壁的张铁牛慢慢地走了过来,对于之前白亦容放过他两个儿子,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于是,他走到了白家门口,对那男子道:“大郎,你妹妹究竟是什么说法,你不妨说清楚,省得大家误会。”
那男子犹豫了片刻,旁人道:“是啊,说清楚啊,不然两人的名声就这么被你污了,你说得过去吗?”
那男子一咬牙,立刻道:“你今日可是见了我妹妹?”
白亦容点头:“擦肩而过而已,我只跟她说了一句话。”
那男子接着说:“我妹妹跳河,被救回来后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你说不是你的错,是谁?”
这话一出,周遭顿时哗然了。那男子又羞又恼的,觉得这事十分丢人。跟一个男人扯上关系,自己的妹妹以后是别指望嫁出去了,除非今日逼迫这白亦容应了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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