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恍然,“怪不得黄乡长叮嘱我,说回到泰市,打着老董的旗号,做啥事都方便。”
接着又道:“这个简单,外界还不知道我加入三元公司,我可以向外透露,我的团队被老董关在泰市宾馆,老董审问后,一直不放人,我迫于无奈,只能帮老董挖人,希望可以换回招商团队。
老董砸给三元农业那么多东西,现在帮三元农业挖人,在外界看来很正常。
但老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不仅挖走了聊市招商负责人,还带走八十多名技术员,这就很过分,聊市为了面子,哪怕不找东山大院告状,也会找老董麻烦。
总之,给聊市一个小题大做的机会,让聊市跟老董闹起来。
这样一来,挖人这事就成了纠纷,说不定老董还会在省大院那边被扣分。
等事情过去,即便老董派人调查前因后果,我也可以说自己主动投奔,想通过他,加入三元农业。”
“不愧是搞招商引资的,弯弯肠子真多。”
“说啥呢,这叫夹缝中求生存。”
“那你先带着技术员们,去东岳景区玩一段时间,顺便考察考察南门属于咱的场地。”
“好!”
……
第二天。
八十多名技术员,相继辞职。
如同廖鹏飞所说,事情并未在聊市下辖的县区掀起什么风浪。
没人关注,没人讨论,站在聊市的高度,即便劳动机构汇报了技术人员离职的事,聊市大院也只认为属于正常现象。
直到廖鹏飞提交了辞职报告,并大摇大摆的带上八十多名技术人,分乘三辆豪华大巴车,途径市大院门口,前往东岳景区旅游……
聊市大院终于品出不一样的味道。
“领导,招商机构空了大半,没走的那些说,老廖投奔了老董。”
“他俩什么时候接触的?”
“估计是招商机构的人被扣留在泰市,俩人就有了对话的机会。”
“扣我的人,挖我的人,抢我的人……老董这是把咱聊市,当成泥捏的啊!”
……
余阳在聊市观察了两天。
或许聊市为了把三元农业挖过来,出口恶气。
也或许因为采购建材的资金,陆陆续续汇存到各个工厂的账户。
聊市对自家的态度,不仅没有愤怒,反而更亲近了。
余阳掰着手指算了算。
被扣押的车队已经返回十里营,采购的建材已经发货,塑料厂旧址暂时不适合打造餐厅……
当即不顾聊市众人的盛情挽留,返回十里营。
再不跑,聊市跟老董对打,殃及咱们怎么办。
回到小洋楼。
尚未联系县支行副行长,打听打听老董现状。
余老六跑来要钱。
余阳趁机算了算最近的收支。
11座真·塑料大棚,不采用流水式种植,每座日产1500筐,每筐批发价90元,日入150万。
但有一部分采用保温盒,豆苗规格减少三分之一,批发价不便,因此实际日入180万。
这些钱看起来很多。
但去掉大锅饭支出,每日5万块。
去掉全乡四千多名劳力的薪资,日结11万。
去掉众多机械设备的燃油费用、电气费用……
去掉损耗,比如农机维修费、水泵维修费……
去掉伤病报销费用……
去掉补充施工用具的费用……
去掉采购服装鞋帽的费用……
再预留三大建筑工程公司两千多人的薪资,月结260万。
以及三大公司的机械设备投入使用后,订购燃油,订购易耗零件……
尤其挖机小修三四千,挖机大修三四万,铲车小修……
再加上帐篷、锅碗瓢盆……
每天就跟烧钱似的,堪称日光族。
“三元,你账上不是还有2500万吗?”
“那些钱,可不能乱动。”
话音未落,老董打来电话。
“小余,前段时间划拨给余家村的两笔资金,先借我用用。”
“领导您放心,我不会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