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卫诏狱之中,太子李晋泽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精神颓靡。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一个狱卒打开门,顾云霁快步走了进来:「殿下!」
「顾大人!」见到顾云霁,李晋泽面上一喜,连忙起身扒着铁栅栏凑过来,「你怎么来了?外面怎么样了?父皇可有说要将我如何处置?」
自从猎场老虎伤人一事后,李晋泽就被关了起来,大半个月过去了,期间什么人都见不到,也听不到任何消息,像是与世隔绝一般。他每天胡思乱想,脑海中全是被废之后的惨烈下场,都快被自己折磨疯了。
顾云霁将李晋泽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见他虽然浑身脏兮兮的,但衣裳完整,不像是受过刑的样子,这才默默松了口气。
听到李晋泽的话,顾云霁心情沉重,道:「目前情况不容乐观,东宫除臣之外,全被下了狱,据说有个别还在审讯时受了大刑,折磨得没个人样。」
「陛下病重不理朝政,朝中乱成一团,虽然大部分还是持观望姿态明哲保身,但也不乏一些浑水摸鱼的,叫嚣着要废了殿下,改立吴王为太子。」
「内阁首辅方述称病辞官,直接甩手不干;臣的堂叔顾远晖因着臣的关系,被吴王党参或有徇私之嫌,多方压力之下,逼得他不得不自请停职,暂居家中避嫌……现今惟有帝党还在四处奔走,尽力稳定局面。」
这段时间朝局混乱,顾云霁虽然没被牵连下狱,但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作为太子党仅存的主事人,他一边要打理东宫大小事务,安抚太子党派的其余官员;一边要提防吴王党的明枪暗箭,防止他们趁机搅混水扩张势力;同时还要关注老虎伤人案的审理,想办法把东宫的人捞出来。
景丰帝态度不明朗,飞鱼卫虽然没把李晋泽怎么样,但还是将他看得分外严格,不准外人探视。顾云霁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这才求来一次探视的机会。
闻言,李晋泽面色颓然,很快又想到了什么,急切问道:「那……父皇呢?父皇的身子不要紧吧?上次在猎场的时候,我看见他晕了过去,想是惊吓过度精疲力尽所致。这些天过去,可有好些了?」
顾云霁闻言不禁感到一阵悲哀,做儿子的身陷囹圄尚担忧父亲的病情,做父亲的却不仅没有挂心儿子,反倒对他怀疑深深,担心他要谋害自己。
顾云霁叹息一声:「自从猎场回来后,陛下一病不起,一日之中有小半日都处在昏睡中,有时候醒着也是神志不清的状态,短时间内怕是难以出面主持大局。」
李晋泽脑中轰然,实在难以想象一向威严坚强的景丰帝,为何会突然之间就病得这样重。然而随即他便想到了比景丰帝病重还要可怕得多的后果——若景丰帝出了什么意外,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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