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过后,黄嵩那边开始忙碌了。
沧州二郡已经换给了姜芃姬,这便是她的地盘,黄嵩作为外人自然不能久留。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去谌州收拾残局,没有多余的时间耗费在这里。
“士久,我记得你家夫人还在昊州合德郡吧?”
姜芃姬敏锐发现孟恒的情绪有些不对,稍稍一想便找到关键。
孟恒道,“主公并未记错,拙荆身怀有孕,不宜随军奔波,故而将她暂时留在了合德郡。”
姜芃姬和黄嵩的关系,表面看着还铁,内里已经裂痕斑斑,不知何时会彻底决裂。
孟恒担心自家夫人的安危,但又不想让姜芃姬多添烦恼,只能按捺情绪。
如今被她看出来了,孟恒自然不会隐瞒,直接坦诚相告。
“原来是这样啊,倒是我疏忽了。”姜芃姬的笑容带着几分懊恼,露出点点虎牙,倒是有些可爱,“表嫂留在昊州,难免会打搅伯高。趁着她月份还浅,如今战事又定,我遣派一队人跟着你去将她接回来。这事儿我会和伯高提一提,免得伯高忘了,耽误了时间——”
姜芃姬和黄嵩之间的关系比较微妙。
若是拖得久了,黄嵩那边估计能找出一堆理由扣下孟恒他媳妇和孩子。
姜芃姬可不能给黄嵩发难的借口,相反,她还想趁着这个机会给黄嵩添堵。
毕竟,孟恒他媳妇和聂洵妻子住一块儿。
孟恒接走媳妇,怎么也绕不开聂洵。
这头,孟恒听到姜芃姬的安排,心中长松一口气。
“喏!”
沧州孟氏覆灭,这导致东庆境内势力再一次大洗牌,姜芃姬治下领地再添一州。
经历了战争洗礼和孟氏的祸害,沧州百废俱兴,姜芃姬手边人手还足,暂时没向丸州借人。
杨思见势不好,“逃之夭夭”。
他身上还肩负重任,主持谌州境内驻军撤离的事物,忙得很呢。
逃之前,杨思还十分义气地带走了典寅。
老实人典寅感激涕零。
自从学了文化,他被主公当成半个文化人使用,天晓得他只对兵书兵策感兴趣。
这两人能找借口溜号,其他人可没那么幸运。
每逢战后必加班,这已经成了惯例。
黄嵩临走之前,几乎带走沧州二郡境内的士族势力。
富庶的士族离开,自然也带走了大部分的钱财米粮和大小官吏。
如今的沧州一穷二白,只剩无数忍饥挨饿的百姓等着姜芃姬投喂。
战后重建,她最拿手了。
以前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如今运行起来并不艰难。
只要齐心协力度过最艰难的半年,等来年开荒丰收,沧州又会恢复欣欣向荣的状态。
当然,描绘的蓝图是美好的,蓝图背后是丰真、卫慈、风瑾等人日夜不辍的辛劳。
“何以解忧,唯有撸猫。”
丰真无事揉揉卫慈的爱宠,加班的压力就能随之降低。
庆幸小家伙的年纪还小,要是再大一些,一爪子拍花冒犯它的刁民。
“听闻北渊易氏使者刚到彧门关就被召唤回去了——”
卫慈双手执笔,一心多用。
一人处理两份书简,同时还要忍受丰真的聒噪。
“北渊局势不比东庆清明,甚至更复杂——士族争权执政最大的祸端在于不稳定,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甘人下。易氏的死对头带头牵制抵抗,自然无法抽出多余的心力觊觎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