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勋贵手挑灯笼,哀嚎着“祖上为楚国立过功,祖上为楚国流过血,子孙却死不瞑目。”
“陛下,我是无辜的,蚍蜉司怕被问责,怕被勋贵阶级怪罪,将我推出来吸引怒火。”
顾南一走进正堂,直白地陈述。
“朕凭什么信你?”谢厌晚冷言。
女官太监们皆沉默,顾南绝非凶手,一无能力二是不在场,却不排除与凶手有勾结。
太凑巧了!
偏偏就发生在他帮助死囚越狱那天,跳进黄河都很难洗清。
蚍蜉司至今没有头绪,只能先让嫌疑犯平息众怒。
“陛下,我可以死,但绝对不能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而死。”顾南极力争辩。
“你跟他们说。”谢厌晚指着遥远处哭到昏厥的勋贵,眸光冰冷:
“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究竟为什么要释放死囚?”
“考虑好再回答。”
女官们注视着顾南,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这般纵容此人。
已经给了多少次机会?
一品兵部尚书,陛下说杀就杀,去年开展血腥清洗,朝廷要员的头颅堆积如山。
而区区一个玄级蚍蜉,却让陛下迟疑不定。
“我……”
顾南刚要开口,他现在只想先保住嫂嫂性命。
却听到屋檐上“咕咕咕”的啼叫,一只七彩斑斓的鸽子跳在窗台,似是闻香而来。
蟒袍太监踱步近前,将鸽腿的纸条取下呈给女帝。
谢厌晚玉颊冰冷,展开纸条浏览,眸光毫无征兆地转向顾南。
顾南一颗心坠入谷底,莫非事态还要走向更失控的极端?
“你真幸运。”高贵的女帝迈着优雅的步伐,唇角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
望着陛下微微扬起的精致下巴,一众女官面面相觑,陛下罕见如此喜悦。
“楚魏边境,姜锦击毙了光明教两个三品护法,七个四品堂主,小喽啰不计其数。”
“在一个尼姑身上察觉到特殊的符文痕迹,才引起她的注意。”
女帝漫不经心,眼神在顾南脸庞游戈。
姜司长,你真棒……顾南心潮起伏,万万没想到转机出现了,这令他讨厌又欢喜的运气。
姜锦,蚍蜉司一把手,女帝的心腹大将,吴郡姜氏门阀的嫡女,年仅二十五就攀登三品巅峰,亦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小魔头。
“你笑什么?”谢厌晚瞳色骤冷,寒声道:
“你以为你将功赎罪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顾南跟她对视,波澜不惊道:
“请陛下检查我的身体。”
“放肆!”女官娇叱,“安敢如此不敬陛下。”
顾南索性撸起袖子,他必须让自己在“十四狱卒暴毙案”里脱身。
一个小瓦片出现在手中,底部正是两滴干涸的血液。
谢厌晚凤眸微眯,以她的实力看一眼就已经明晰。
“所以?”她轻启红唇。
蟒袍太监和女官们皆是一脸震惊。
正是符术!
莫非他在勾引?
“是的,我就是在引蛇出洞。”顾南波澜不惊,语气轻描淡写。
他知道原因了,作为蚍蜉司司长,还是顶级画符人,姜锦对炼狱修炼符术的死囚了如指掌。
而顾南获得符术,这熟悉的痕迹让姜锦误以为某个囚犯逃狱,才选择追踪尼姑一行人,最后捞到几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