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狐主千金的画像流传了出来。
的确是美到令人一眼就迷醉的容貌。
此时,长生手里就捧着一副狐主千金的画像。夜色深深,因为有店家专门提供的妖怪法术的隔绝,整间屋子很是清静。
画上的人,五官跟他的九儿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但归功于画师精湛的技艺,画中人微微浅笑的模样,竟跟当初女装的九儿十分神似。
他伸手抚摸着画中人微微勾起的唇角,目露痴情和温柔。
看了好一会儿,长生突然想到什么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你是个混蛋,所以这一次得委屈你了。”长生对着画中人道。
眠琅花的花苞是分雌雄的,他不想化形后当女人,就只能让那个家伙受点儿委屈了,反正上一个世界那家伙不是扮女人扮得很好么,如今他也不怎么在意对方是男是女。
当然,话又说回来,现在那家伙成了真正的女人,到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总得乖乖地躺好居于下方被他压了。
有的没的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长生才把他发散到九霄云外的神思收了回来。
他必须得好好琢磨琢磨这场招亲他该怎么应对。
到如今没人透露出半点关于招亲试炼的内容。参与过的人被问起来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被问烦了干脆就一句:想知道就去见狐主啊,只要心诚,狐主大人大量不会跟你计较的。
敢上门求亲的人,身份、胆识、能耐、外貌都不错。
长生发现自己有太多条件不符合狐主的要求。但这些说起来,也不算什么。
他有一个别人都没有的优势——他也是眠琅花的花精,然而这也可能成为一个劣势——他若撤去伪装去找狐主,后者能把他的恋人收为义女,万一也要收他为义子,照他在狐窟的所见所闻,可以看出狐窟的主人,是个很像人类的家伙,万一对方有凡人的想法——他和他的恋人是同一根藤上的花苞,因他们同根生同血缘所以不能在一起,阻扰他们……
弄巧成拙绝非长生愿意看到的。
再退一万步,其实,长生觉得整件事情中透着些古怪。
他的恋人怎么才出花苞不久,就要招夫了呢?
想来想去,长生又想到了阎七爷。
若是他自己十分强大或者有强大的依靠,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瞻前顾后了。
可惜求人不成,只能求己。长生决定冒一冒险。
他拿出笛子,寻了城中一个高处,望着火焰腾腾的红叶山,吹响了笛子。
他用属于他的神力滋养过恋人的灵魂,如今恋人就算化形,想必灵魂之中还有他的神力。
只要他以灌注了他神力的笛声引动恋人灵魂内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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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地能撼动他心神的笛声入耳,玉藻前隐匿了身形,眸光幽幽地凝望着城中观月塔上卖力吹笛的花精。
若放在平时,早就有妖怪来打断笛声——狐窟里喜欢寻衅滋事的刺头儿不少,夜里最爱去找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妖怪的麻烦,显然,那个弱唧唧的花精也在此列。
现在么,有了他威慑,谁敢来挑事?今天夜里,只有他能来找这只花精的麻烦。
玉藻前勾了勾唇角,夜色里辨不清他的神情,只是那抹一闪而逝的笑意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坏。
蠢人就是蠢人,在一个坑里摔了一次,第二次还会一头砸进去。
“你去陪他玩玩。”玉藻前转身对站在他身后的女子道。
若是长生看见,就能认出对方有那画上的容貌和眠琅花的气息。
“是,主人。”女子乖顺地行礼,然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中。
玉藻前重新将目光投向那还在专注吹笛的猎物。
那蠢家伙指不定在打主意将所谓的‘狐主的千金’吸引来,然后好带着人私奔。
可惜,所谓的狐主千金,只是他玉藻前将妖力注入眠琅花的花苞催生而出的一个傀儡,准确地说说是分|身。
继承他的意志,忠诚于他,听他命令行事,根本不会被任何人打动。
想想那蠢蠢的猎物还想跟另一个花精相亲相爱,玉藻前哧地一笑,心道,小东西,这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的傀儡可不会爱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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