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上的喧嚣长生一点都听不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几条在他身上肆意游走挑逗的尾巴牢牢抓住了。
坐在它身边的狐妖弄了点儿手段,使得其他人看他们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幻象,真正发生着的事除了他两谁也不能窥探半点。
可是,长生能清楚看见听见大殿内人们饮酒作乐的喧闹,能看到来助兴而扭动腰肢跳着撩人舞蹈的舞姬—明明别人不知道他正在遭受的玩弄,他却总觉得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狐妖灵活如手的尾巴侍弄得快要把持不住。
他的身体和意志仿佛分成乐两半—一半叫嚣着要臣服要堕落恨不得当场软了腰腿,一半拼命地克制克制忍得浑身大汗也不想露出浪荡得丑态。
然而将长生推入这种冰火两重天万分煎熬境地的罪魁祸首却欣赏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斟上一杯酒,就着眼前的乐子悠哉悠哉地痛快饮下。
“嗯……”坚持了许久都没吭一声的长生终于忍不住喉咙里溢出了一丝极软绵极粘腻的呻/吟。
某只狐妖拎着酒壶倒酒的动作一顿,连酒液流淌到桌上都没去注意。
“嗯……”长生睫毛微微颤抖,察觉到他嘴里发出的令他难堪的声音,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另外一只手重重地撑在桌沿,手背青筋暴起,这时他已汗湿重衣,凡是露在外面的肌肤皆是通红一片。
此时此刻,长生就像一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等着人品尝。
狐主,或者说是玉藻前眼眸一瞬幽深,推开酒壶酒杯,他在长生惊愕的目光之中一把将人从喜宴之上掠走了!
哪有主人把宾客撂下跑没影儿的,大殿内霎时鸦雀无声,众人都不知接下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好在有狐主的下属立刻出来主持宴会,这一地的尴尬才消了去。
***
离场的两位主角儿此时可不管那些被他们扔下的宾客会怎么想。
两人落在一片花丛里,周围气氛静谧,衬得他们的呼吸声尤为粗重。
长生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快要蹦出胸腔的声音,他手肘抵在狐妖的胸口,挣扎着想拉开两人过于亲密的距离,可对方太强势,不仅两只手上劲道大,还有九条比手还能折腾的尾巴,三两下就将他压制得动弹不得!
“你说过—唔—”长生想指责对方言而无信,可他一张嘴就被堵上了。
他瞪大眼睛,感受到狐妖霸道凶猛地撬开他的齿关,在他口里攻城略地横扫一切,几乎将他的呼吸夺了去。
又气又急,还无力反抗,鼻间全是狐妖的气息。长生脑袋发晕,眸子里控制不住沁泪,等到玉藻前终于将被某人勾出来的邪火通过一个绵长**的吻发泄出来,他抬起头垂眸一瞅,他的猎物已瘫在他怀里,双眼迷离湿润,两颊涨红,张着嘴巴像条无助的鱼一般急促的呼吸。
这一刻玉藻前忍不住伸手抚摸长生的脸,感受着手下肌肤的温度,他低头亲了亲长生的唇,竟是透着些温柔缱绻。
极度恼火的长生可感觉不到玉藻前这一刻的不同。他铁青着脸,努力平复呼吸,很想骂人但意识到他生气也好骂人也罢对别人而言都无关痛痒。原本他就答应了做对方的枕边人,只是个唇舌交缠的吻又算了什么,对方现在就彻底占有了他也不为过。有这前提,他说什么指责的话都会显得天真矫情。
但,理智归理智,真刀真枪时他也做不到坦然。
那抚摸他脸颊和头发的男人,眸光越来越火热,那些禁锢他手足的尾巴蠢蠢欲动,长生能感受到男人越来越危险的气息,对方的手放在他腰上似乎要往他衣服内里探入。
他们在花丛里碾出了一块空地,此时风将无数花瓣撩起洒落在他们身上。芬芳的花香包围着他们,男人的长发有几绺散在脸颊边上搔得他耳畔发痒。
今天本该是他和恋人洞房花烛的好日子,然而他却在这一夜跟自己名义上的岳父天为被地为席的抱在一起。
人生如戏,大抵如此。长生闭上了眼。
情动的玉藻前见此,微微皱眉。他知道自己很喜欢眼前猎物的身体,可没料到对方对他的吸引竟是这般的强烈。
情不自禁地亲吻,难以控制地想把这人彻底占有,里里外外都染上自己的气息。
这似乎很不妙呢。玉藻前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