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舌头的时候，徐若水慌得浑身发抖，最后只能张嘴咬他。

因为太慌了，这一下咬得非常用力，一口下去，血腥味便在两人的口腔中散开，而周谦佑的动作也被这突如其来疼痛打断了，这个吻就此中止，他停下来，低头看着面前的徐若水。

她的唇瓣已经被他的血染红了一片，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闪着水光，她的脸红得不正常，再配上眼底噙着泪惊恐而委屈的表情，马上就让周谦佑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晚上，当时她的脸也是这么红，要哭不哭地看着他。

周谦佑的呼吸重了几分，环着她的手臂加大了力道，将她的身体贴到了怀里。

“不行……”徐若水抬起胳膊来软绵绵地推他，她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经过了刚刚那一番事情，现在更是手指都发软，只能尝试用语言提醒他：“快放开我，有人过来会看到的。”

徐若水想的是，万一一会儿有人看见她和周谦佑在这里，传到周礼和姜明珠的耳朵里，他们又会觉得周谦佑在“欺负”她了，徐若水实在不想再因为自己的缘故挑起他们的家庭矛盾，想起来周礼扇周谦佑的那几个耳光，她现在都觉得于心有愧——做错事情的人是她，但挨打的却是周谦佑，他从来没被打过的。

但她知道周谦佑爱面子，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后面的这些担忧是不好说出来的，所以，这句话传到周谦佑耳朵里，就完全变了味。

看到徐若水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态度，再想想她刚刚在看婚礼仪式时不停落泪的表情，还有那句“对不起”……呵，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周齐右，心里想着他，但是却不小心被他这个僚机“玷污”了，觉得自己脏了，不配喜欢他了是么？

周谦佑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轻呵了一声，直接拖着徐若水进了一旁的更衣室，徐若水被他拽得差点儿摔倒，脑袋撞上了他的身体，头晕眼花，然而周谦佑也没有因为她撞了头就停下来，徐若水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她的头没那么晕的时候，人已经被周谦佑压在更衣室的墙上了。

徐若水整个人都被周谦佑的影子笼罩住了，那极强的压迫感让她连抬起手来揉额头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了，这次周谦佑根本没给她目光躲闪的机会，虎口再次卡住了她的下巴，“你哭什么？”

徐若水张了张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这个反应落入周谦佑眼底，就成了理亏、说不出话。

周谦佑冷冷地掀唇：“怎么，还不死心？”

“……什么？”徐若水这次听不懂了。

周谦佑轻嗤一声，松开她的下巴，手掌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嘴角勾起，眼底却看不见笑意，他就这样打量了她一番，缓缓开口：“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演。”

“可惜，演技太拙劣了。”周谦佑没给徐若水开口的机会，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哥。”

徐若水沉默了几秒，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反应过来了。

原来周谦佑说的“不死心”，指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