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自然听出宋成文语气中的黯淡。
他自己现在是新婚燕尔幸福甜蜜的时候,宋成文却是被人退婚。而且本来他们准备娶的都是赵家女,虽说一个庶女一个嫡女,他们的两人身份也有些不同,但结果变成这个样子,又有谁能想到呢?
林正道:“表弟青年才俊,小小年纪,能成为院试头名。我比你空长几岁,名次却在你之后,和你比真是差了些。”
宋成文笑了笑:“头名次名,本不相差多少,若我能称得上一句英才,表兄也应该是。”
两人本来便是关系不冷不热的,见面纵然有些感慨也不会深谈。
等到仆人从书斋搬出了东西,林正和宋成文作别。
装裱店裱得粗劣,那裱画的老师傅看着林正的画忍不住叹息,连声是糟蹋了糟蹋了。
林正却不以为然,反正画是他画的,便是再画一幅也不难,拿了画就打道回府。
等他回到家中,时间已经是下午了,恰好掐着饭点。
让仆人把东西搬到库房,林正自己去了正厅,母亲和妻子正在吃饭,见了他颇有些惊喜。
林母道:“先前容儿还说要等你一会,去陵县不算远,你晚上应该能回来。只是我等着有些饿,就先吃了,没想到才刚刚开始你就回来了。清芝,你去填一套碗筷。”
清芝是林母身边的侍女,长相一般,但是身体健壮,不少粗活都做得,而且人很老实。林母有什么事情一贯是吩咐她的。
赵容也道:“夫君回来的早。春兰,去端些水来,让夫君净面。”
春兰应声,也随着出去了。
林母夸奖道:“还是容儿想得细。”
林正刚刚回来,面上的确有些风尘。他很享受妻子的关心,拉开椅子在桌前坐下,道:“我去陵县除了裱画,还取了友人送来的贺礼。母亲还记得沈重山吗?就是去年来家里住了几晚的那位。”
“怎么不记得?那位公子脾气有些燥人却是好的,那时还帮着挑水砍柴呢,虽说他挑一桶水,最后晃得回来只剩下半桶,砍柴也是差点砍到了自己。”林母想到那人,还有些想笑,应当出生名门吧,也吃得苦,就是事做得不怎么样。“你好像还欠他什么画,被他嚷了两天才画好,他这才回去。”
“母亲记性真好,就是他,他也送了一份贺礼,还说几月之后他也要成婚了,到时候请我参加。”
林母皱皱眉头:“我记得……那位沈公子好像是京城人士。”
林正道:“确实如此。”
林母问道:“你打算去京城一趟?额,乡试过后?”
林正道:“应该会去吧,我在京城也有些事情要处理。”
林母想了想,她倒是早已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以前林正也时常出去几个月补回来,只是现在新婚,她心里还是盼着抱孙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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