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机锋山长答道。
许邵点头,似乎满意,接着问道:“第二问:何谓礼?”
“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亿普山长眉头皱了皱。
“礼者,序尊卑、贵贱、大小之位,而差外内远近新故之级者也。”东平山长注意到许邵提问时的神态特异。
未等余下那位山长说话,机锋山长直接说道:“礼者,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显然此时机锋已经认出眼前这位蓬头垢面的邋遢少年,就是当年的天才儿童,消失良久的白鹿书院院主之子,许邵。
许邵嘿嘿一笑,再次盘膝坐下:“第三问:何谓信,何谓义?”
“言必信,行必果。信近于义,言可复也。”台下白鹿书院学士一片安静,机锋山长脸色阴沉,吐字如金。
“好,好。不愧儒家圣地,文坛宗师的白鹿书院山长。”许邵啪啪拍手,犹如机械,随时赞叹,却半分没有兴奋之意。
“我想请问诸位山长,如果有人不仁不礼不信不义,是否可算读书之人,是否还算遵从先贤之言,圣子经典?”许邵缓缓站起,眼睛紧盯机锋。
“不算。”机锋额头冒出冷汗,有不祥预感。
“作为文坛宗师,炼气大家,竟让侍妾枉死,是为不仁!”许邵怒目圆睁,神色狰狞,直面四大山长。
“先贤主子有言,妾生子,亡后入祖坟。白鹿院长,竟让侍妾葬身荒郊野外,只有一座无碑之坟,是为不礼!”许邵踏前一步,左手指向文会台上,许穆青亲笔所书,六人高的巨大礼字。
“相识二十年,相约白头,山盟海誓,最后却罔顾生死,不闻不问,背信弃义,是为不信不义!”被许邵的气势所逼,四大山长竟然连连后退,双股战栗,面色惨白。
“如此不仁不礼不信不义之人,可称得文坛宗师?可做得书院院长?可配得为人夫者?可当得人之一字?”
先是语气平静,到最后声嘶力竭,仰天怒吼。许邵字字如杜鹃泣血,重重的扣在所有人的心中。
偌大白鹿书院,几千莘莘学子,寂静无声,只余许邵‘不仁不礼不信不义’八个字在咆哮回荡。
“许穆青,你有何颜面做这院长,你有何颜面成为文坛宗师,你有何颜面做我的父亲!许穆青你给我出来!”许邵双目赤红,嘴角流出黑色的鲜血,声音愈加凄厉。
“孽障还不给我滚回来!”白鹿书院天空之上,忽然传来滚滚雷声,天上云朵俱被震碎,声音在白鹿书院所有人耳中不断回荡。
四位山长这才从许邵的疯狂中惊醒,连忙指挥书院护卫,想要将许邵擒拿,显然,他们再次低估了许邵的能力。
白鹿之地,虽然许家有高手无数,但是这里确实一方净土,只有一些世俗武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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