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失望。
谢梨薇收回疑虑,顺着她的话道“制墨之法,我确实不知,但紫云斋的徽墨我有所了解,品质上乘,坚而有光,黝而能润,舐笔不胶,入纸不晕。方寸堂的墨虽稍逊一筹,但他们的宣纸却比紫云斋的更胜一筹。”
世家大族教出来的子女,自小便对文房四宝耳濡目染,聊起哪里的纸墨笔砚更好,谢梨薇分析的头头是道。
叶南嫣安静聆听,故作困惑地问“同样是墨,为何差别如此之大?是否因为原材料的不同?”
谢梨薇点头“据说紫云斋的徽墨配方中包含了好几种药材。”
药材也能用于制墨,这是叶南嫣未曾想到的。她急于验证这一猜想,下午匆匆与谢梨薇告别,没给她挽留的机会,便急急忙忙的上了马车,回府寻找郝仁。
郝仁不仅医术高超,还游历四方,见多识广,他确实听闻过在墨中融入中药的说法。
他向叶南嫣分享了自己听闻中较为可信的药材信息。
叶南嫣性子急,不愿拖延,于是又急匆匆地前往南城,却再次错过了前来寻她的萧洛珹。
转眼间已至腊月,天气愈发寒冷。
萧洛珹的伤口已然愈合,不会再有突发状况,郝仁便决定离开。
他了解叶南嫣最近很忙,便在天色尚早时来到正院等候,恰巧遇见了同样在此的萧洛珹。
近日,叶南嫣尝试在墨的原材料中加入药材,但多次失败,心情愈发急躁。她投入大量时间,一次性连用了五种方式来连续进行实验,只需再等耐心等几日,便可得知结果。
拖着满身疲惫回到府上,叶南嫣见到久未见面的人出现在房中,先是一惊,随后心中忐忑,担心他询问进度。
她讪讪一笑,问道“王爷怎有闲暇来我这里?”
萧洛珹刚要开口,却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郝仁笑着调侃道“王妃眼里只有王爷,难道我这个老头子就入不了你的法眼?”
叶南嫣这才注意到坐在萧洛珹身旁的郝仁,仿佛看到了救星般。她急忙转向郝仁,忽略了一旁的萧洛珹。
叶南嫣脸颊羞红,歉意的道“郝神医,请您不要见怪。我满心满眼只有王爷,自然就忽略了您。您今日来访,是有什么事情吗?”
郝仁喜欢她爽朗的性格,自然不会介意她的话。何况他们是夫妻,靖王年轻帅气,确实引人注目。
他哈哈大笑,抚了抚胡须,说“确实有事相告。王爷康复至今已有两月余,期间未曾出现并发症,可见恢复得很好。往后半年只需稍加注意,便可恢复如初。如今,老朽已无需再留,该告辞了。”
叶南嫣稍显惊讶,却明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仍试图挽留“如今已入冬,天寒地冻,郝神医何不等开春后再离去呢?”
郝仁摆了摆手,婉拒道“老朽漂泊多年,早已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在王府逗留的这两个多月,已是老朽的极限。还请王妃体谅,勿再挽留。”
叶南嫣闻言,便不再多言,同意道“既然郝神医心意已决,那我便不再挽留。请问您何时动身?”
郝仁想也没想的,便回道“明日一早。”
可见他确实已安下了决心要离去。
又寒暄了几句,郝仁拒绝叶南嫣的相送,大步离去。
一时间,屋中只剩下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