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代正焦躁的不行,水底忽然一股大力下拽,要不是她把船扒的紧,早就一头下去了,这一下把木代吓的魂飞魄散,没命地尖叫起来。
接下来,一切都乱了,她不知道水下是什么,只晓得要死死拽住炎红砂的手,周围昏天黑地水花乱溅,小船忽而颠簸如斗忽而被拽的半身入水,木代结结实实喝了好几口水,但她就是拧着一股子卯劲——这头不松手,那头不放船。
有一两次,她整个人也被拖到水下去了,两脚还死死夹住船舷。
又一次浮出水面时,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迷迷糊糊的,远处居然驶来一条船,还有嗒嗒嗒的马达声。
木代拼尽全身力气大喊,又一次被拖到了水底下。
这一次,她呛水了,
脑海中浮现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谁救我,我就把两万块钱都给他。我不想历练了,让我回酒吧端盘子去吧。
***
醒来的时候是下午,阳光斜斜照在脸上,慵懒的舒服,鼻端闻到腥咸的海水味道,身子却稳稳的,像是躺在床上,又不像。
木代睁开眼睛,咦,她躺在沙滩上,不过,身子底下是一张充气的气垫床。
哦,没死。
活着的感觉太好了,木代什么都不想去想,她盯着澄净碧空,长吁一口气:“阿弥陀佛。”
然后,才转头去看。
这也是沙滩,但不是五珠村附近,不远处停了条漆成白色的捕鱼船,虽然很旧,但比一般的木船大,上头有驾驶室和船舱,船尾是挺大的引擎马达,船边的围栏上,挂了一圈晾晒的衣服。
再远些有村子,有小孩儿在跑来跑去的玩闹,胆大些的甩着贝壳穿珠的项链过来,隔着老远问:“买吗?买吗?”
不待木代回答,又哄笑着散开。
如果不是刚刚在海里的遭遇,这样安详宁和的场景,还真会给人现世安稳的错觉。
有人从船舱里走出来,木代蓦地瞪大了眼睛。
一万三?
她赶紧站起身,张口叫他的名字,这一喊大为惶恐:她的声音呢?哪去了?
一万三看见她了,从船上跳下来,木代惊恐地指自己的喉咙。
“你嗓子喊劈了,自己不知道啊,别讲话了。”说完了斜眼看她,啧啧有声,“你那声音尖的,都能在船上打孔了。”
木代顾不上翻他白眼,口型问他:“我朋友呢?”
“活着呢,罗韧送她去医院了,她那个腿,小腿以下淤肿,保不准要截肢呢……”
木代大惊失色:她头一次给人当保镖,就把人保截肢了?
一万三慢悠悠地,把下半截话说全了:“幸好,罗韧先给她放了血,要不是船上没备什么药,也用不着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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