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豫章,你果然情深义重,来送林娘子最后一程,怎么也不叫上身为未婚妻的我呀?莫非你想独吞那样东西?”
女人的讥讽的声音随风飘入耳中,早已沉入睡梦的意识被强制唤醒,引起头皮一阵条件反射的炸起。
林琪抿了抿唇,才要起身,就听一个男声在咫尺边响起。。
“单六,她都已经这样了,我不过是过来看看她,你怎么……”男人骤然压低声线,声音从齿缝里挤出。
“看看,”女人不以为意的哼了声,“说的比唱得好听,你要真这么想,刚才又是在找什么?程榜眼,你这套哄哄这个丫头还行,骗我还嫩了点,”她咯咯笑了两声,环佩摇曳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不对,应该说你连这丫头都骗不了,还能骗过哪个?”
男人气得不轻,忍不住反唇相讥,“你们还不是一样,养她这么久,还不是也没得着?”、
女人扯了扯嘴角,她们怎么一样,养着她就是要把她看在眼皮子底下,至于那样东西,等她死了,还不是她们威远侯府的?
林琪的心就一阵莫名的抽痛,这让她很是莫名其妙,她想看清是谁在她跟前聒噪,只是她的眼皮重似千金,用足了力气才勉强睁开一条细缝。
模糊间,她看到自己躺在一架半开半掩的破旧秋香色帐幔里,那布料粗糙无比,比她用过最粗糙的葛布还要粗上几分,屋子狭小、窄仄又空荡,比她见过所有柴房和杂物房都要破败,满屋除了这架快要散了的床,就连把凳子都没有,微风从几步外的门口吹来,吹得帐幔摇晃,带动悬在帐子上的风铃发出细微的声响。
床榻边身穿天青色长衫的男人背对着她站着,肩膀微塌,他对面的女人头戴珠钗,身带环佩,一身鹅黄色十六幅褶纱裙轻薄如轻雾,端是华贵,只可惜她此时柳叶眼斜挑,本就只算清秀的脸上挂着嘲讽和轻鄙,让她看着极为丑陋。
看清两人,林琪的心里升起几欲喷涌的悲愤,这情绪太剧烈,逼得她不得不用力吸了口气,才把情绪咽了下去。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那男子,问个究竟。
可手指才刚堪堪勾到风铃一角,腹部就是一阵剧痛,她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去抵挡那难捱的疼痛,但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做那样大幅度的动作。
风铃的细线随着她的勾动猛地断裂,随着那只枯瘦惨白的手无声的落在了破旧的棉被之上。
耳边隐隐传来一阵古怪的吵杂声和女人的惊叫,林琪陷入一片黑沉。
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只能用力,再用力的撷取,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胸腔传来阵阵疼痛,脑子也嗡嗡的胀痛着,一团团古怪的记忆蜂拥样的冲了进来。
快要裂开的疼痛,即将沉闷的窒息,如同即将降临的死亡,让人恐惧又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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