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我好心为你担忧,你反倒来打趣我,”顾氏斜了眼眸。
“好好,是我不对,”平氏哄她,又道:“这事还没完,你且记着,若是有人求你,你可莫要应承,咱们这房有我一个得罪二房的就够了。”
顾氏眨了眨眼,想起韩远之神神秘秘透漏的只言片语,她忽的慧至心灵。
“你说那话,该不会是二伯要有子嗣了吧?”
“你知道?”
平氏讶然。
顾氏一挑眉,故作神秘。
平氏呵呵的笑,“真没想到,连你都知道了,偏那位要强的却还蒙在鼓里。”
她轻嘲的摇头。
过继一事从打入夏就一直传闻,直到今日之前都没有动静,二伯母突然来这一手,固然跟二伯父的病情有关,但更重要的怕是二伯母也是知道那事,未免伍家说嘴,才闹了这么一出。
她怕是被二伯母当了出头鸟使了。
“哎,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该不知道?”顾氏见她连连摇头,便瞪起了眼。
“不是,”平氏想要分说,可一想,还真是。
三伯和林娘子对她极为保护,只要对她影响不好的,可不就直接拦下了嘛。
“好,是我又说错了,”平氏道:“我今天受刺激太大,语无伦次了,你多见谅。”
顾氏气哼哼,深觉自己被轻视了。
平氏忙笑着赔罪,说了一箩筐好话,才把顾氏哄好。
另一边,齐氏婆媳十分严肃的相对而坐。
宝笙立在次间门外,牢牢的把手着门口,外面则是宝阮守着,以防万一。
齐氏道:“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平氏抵死了不肯过继,二郎膝下不能无后,你挑个老实懂事的,给她开脸吧。”
“这不可能,”伍氏当即脱口而出。
让她后半辈子仰着个野崽子的鼻息度日,那不如立时死了算了。
“怎么不行?”
“你自己又生不出来,”齐氏沉声道:“莫非是要二郎绝后?”
伍氏低头不语。
齐氏道:“我与你商量,是给你留了颜面,你当我当真不知道那贱人在哪儿?”
伍氏蓦地抬头。
“我不过是念在你我婆媳多年,怕你没有那根筋提着,人也散了。”
她道:“这回不能由你胡闹,我给你三天,人由你定,要是过了日子,你还无法决断,可就别怪我不念情分了。”
齐氏说完便起身离开。
没多会儿,杜嬷嬷和画屏进来,梦依守在门边。
“嬷嬷,”伍氏急忙拽住杜嬷嬷的手道:“你快去趟那边,把人挪去我陪嫁庄子的地窖,或是送去那个信得过的佃户家,千万不能让人找到。”
“奶奶,”杜嬷嬷反握着她。
“夫人好像知道人在哪儿,你快着些,晚了怕是就被人带走了,”伍氏急得额角冒汗,这些年她能朝韩适之耍横,跟齐氏叫板,凭的就只这个,这人万万不能有失。
“好,”杜嬷嬷点头,道:“你别急,我这就去。”
她示意画屏照顾着,转头出了门。
正房里,宝笙来禀告,人已出府。
齐氏微笑着慢慢将指尖的娇花揉碎,道:“见着人也别动,盯着就是。”
宝笙道是,悄然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