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
云阳子瞧见那双扎满小洞,不时往外冒血的手掌,很是震怒。
林琪可不是吃了亏,默默咽下的,立马可怜巴巴的跟云阳子告状,顺带添油加醋。
为表真实性,还用力挤了点水意。
“真真欺人太甚,”云阳子自觉很明了林琪本性,早前挨板子都不吭一声的,而今哭成泪人,定是受了很大委屈的,他揪着胡子,脸色铁青。
门边,六皇子抿着小嘴,盯着慧明抛落在托盘里的染血帕子。
崔硒则面色阴沉的听了经过,在旁人都没留意的时候,转而出门。
少顷,林琪抱着两个被裹得严实的两只手出了门,正好跟六皇子碰了个正着。
六皇子十分担忧。
“没事,都是小伤,”林琪笑着摸他头。
六皇子忙把她手拿下,小心的托着。
林琪怕他担心,便等云阳子出门,才小声道:“真没事,都是花刺刮出来的,就是瞧着吓人,等过几天伤口一合口,也就好了。”
她顽皮的凑到他耳边,道:“我故意装得惨,是想让师父帮我出气呢。”
六皇子这才露出些笑意。
安抚好了他,林琪回到净室。
歪靠着凉榻,林琪皱眉思忖。
据她所知,醇亲王是闲散王爷,便是在兵部有个差事,也不过是挂个名头,其实并没有实权。
而那位她跟踪了的文士从六曲回阁出来,却一路进了户部侍郎侯大人暂居的府邸。
林琪不识这位侯大人,但她曾在某次花会时见过侯家娘子。
拜早前拘禁韩远之的孙唐安孙大人所赐,林琪一早就知道孙侯两人乃是连襟,侯大人又是礼部尚书刘简刘夫人的弟弟。
礼部又是三皇子跑得最勤的一个衙司。
几下关系联系在一起,林琪心里一阵急跳,一时也坐不住,她转去崔硒住着的净室。
连叩几下房门,却没有人回应。
林琪心里急得不行,可她跟前就一个冬儿,若是把冬儿差遣回去,实在招眼。
林琪在原地打了两个转,只得回转。
时近傍晚,一则消息很快传开,身为皇帝堂弟的醇亲王不知为何被皇帝申斥了。
端灵则在出了福雅公主的寝宫之后便被醇王妃请了回去,没多久便传出小恙,需卧床休养。
端灵在公主跟前活蹦乱跳了一上午,好些贵女都看在眼里,而后不出半个时辰便传出生病的消息,有些心里明白的知道因为什么,有些消息不灵的,只能在心里蹊跷。
林琪就等崔硒不归,只得回去,结果才一进门就被贵妃请过去,闲聊之时才知道这事。
回到后面的小厢房,冬儿很解气的道:“活该。”
林琪搁了贵妃送的茜痕膏,随后拿了颗过了冷泉镇过的果子,神情淡淡,“好了,这事以后不许再说。
端灵好歹也是郡主,她让林琪流血,林琪让她丢面子,两下也算扯平了。
而且那事若是当真如她所想,以后如何还说不准。
只是既然端灵不能出门,那她也不好走动,她的那个推测事关重大,对于冬儿她还是不能如丹霞雪姣一般信任。
好在若他们当真如她所想,必然不会贸然行事,林琪觉得他们定会筹谋某个契机,才会发动。
她让冬儿出去打听,得知最近几天岳苑风平浪静,才算宽了心。
终于,三天之后,端灵病好痊愈。
林琪迫不及待的赶去道观。
此时崔硒正在为六皇子授课,林琪立在门边听了片刻,便去了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