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留了两个武力值爆棚的在崔三夫人身后不远的地方,逐个见礼就站到寇氏身后,给她捶肩,表现一下自己多么孝顺乖巧。
只是寇氏这人记仇,隔了这么久还记恨凉帐一事,当即动了动肩膀,躲开了。
林琪便收回手,乐得清闲。
崔三夫人瞧见这对婆媳的动作,轻轻一笑,道:“三郎媳妇这般孝顺,大嫂子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寇氏扯了下脸皮,心说她是有福气,只是真心孝顺她的只会是六郎媳妇,这个败家的,她可没指望。
刘韩氏摸了摸眼角,见进来的两人谁都没有发问的意思,便只好起头。
“琪姐儿,姑母今天来是想求你帮忙。你要不帮,那姑母就只有去死的份了,”刘韩氏抹着眼睛,抽泣着道。
“刘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林琪眨巴着眼,满脸的懵懂和无措。
刘韩氏见林琪一推三不知,顿时气怒得不行。
她早上可是在韩家一通闹腾,她就不信这边能没收到信。
寇氏眉头微皱,也有些不悦。
都是一家人,这般生疏,岂不失礼。
崔三夫人呵呵一笑。
不同于崔三老爷,崔铖是个极讲究礼仪规矩的士大夫,朝堂政事,时局走向一类的大事,他都不会跟寇氏交底,最多只在她所做之事涉及到府里之时说上一二。
消息的闭塞导致寇氏对外面动向的把握十分迟缓,此时她还尚且不知,此时的刘家已然不是早前。
眼见寇氏大有开口训斥的意思,崔三夫人搁了茶盏,浅笑着道:“刘夫人所说的可是刘二老爷调职一事?”
刘韩氏哭声一顿,转头看来。
崔三夫人淡然的擦了擦嘴角,道:“二老爷外调,那是官家下了明旨的,莫说琪姐儿区区一个县主,便是公主郡主也是无能为力的。”
寇氏一呆,道:“调职了。调去哪里?”
若离开户部,那她给矶哥儿弄恩荫的事岂不是没戏了。
“广州,”崔三夫人道:“广南东西两路一直都被官家看重,广州又是东路的关键所在,二老爷被委任那里,任一方大员,足可见在官家心中的地位。”
刘韩氏听得怒气直从心底往外蹿。
屁得关键。
那鬼地方荒僻得几百里没有人烟,人也蛮荒不开化,更别提还有随时能要人命的瘴气。
要是真去那里赴任,保不齐人还没到府衙,命就先丢了。
寇氏卡巴下眼睛,端着茶盏慢抿。
既然没有好处,那就犯不着出头。
刘韩氏极快的察觉到寇氏的变化,心里顿时一慌。
要是没有寇氏帮忙,那这事只怕就再没转圜了。
刘韩氏借着抬手端盏之时,暗暗递了个眼色。
寇氏垂下眼暗自思忖其中利害,半晌她搁了茶盏,有些疲乏的捏了捏肩膀,微微后倾。
林琪立刻懂事的拎着美人锤不停挥舞。
刘韩氏颓然。
待到刘韩氏离开,崔三夫人笑眯着眼,道:“大嫂这茶味道不错,可是秋芽冬片?”
“我也不知,这是矶哥儿不知从哪里淘换来的,你若喜欢就带回去一些,”寇氏笑着答道。
崔三夫人闻言,也疑心是自己弄错了。
秋芽冬片乃是海拔极高之处才有,每年数量不多,除开进入宫里的,便也没余多少,当真是有价无市的。
崔矶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有那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