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族长没有说话。
徐清欢看向门外:“那位阿古管事应该是您最信任的人,一直不离您左右。”
现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雷叔、永夜和阿古都在静候。
莫族长点点头:“是,阿古的父亲就一直跟着我,他们家为我做了不少的事。”
莫族长说完这些,思量片刻:“你为何会觉得我中毒了?”
“一开始我并不知晓,”徐清欢道,“只是觉得您脸色不太好看,以为您是发了旧疾,但是后来阿古对莫征一脸的防备和愤怒,我就知道这其中必然有隐情。
来到您屋子里,看见下人端药过来,那药的味道我很熟悉,是用积雪草熬煮的,积雪草有解毒的功效,于是我对那碗药就更加注意。
后来莫征搀扶您进门,看到了有人端药就要接过来,却被阿古拦下,莫征低声向阿古问了几句话,我猜测是有关您的病情。
阿古回了莫征又转头去看您,那时他目光中怨恨的神情更甚,这就更说明阿古觉得莫征与您如今的情形有关。”
莫族长点了点头:“怪不得大奶奶能查明简王的案子,”他微微一顿,“积雪草除了解毒还有别的功效吧,也许是我有别的病症需要这药。”
徐清欢道:“在广宁卫时,廖先生向莫老爷仔细问过您的病,来的路上我也听过廖先生辩症,廖先生说您身上虽有旧疾,只要好好调养也没有大碍。
我们到了海西之后,却发现您与莫老爷所说的情形大不相同,廖先生也看出您的气色像是患了急症。
宴席上,您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有半碗的粟米粥,前前后后这么多线索,我作此猜测也算是有理有据。
而且话既然说开,您应该不会再拒绝廖先生前来诊脉,等廖先生看过脉象,一切就能得到印证。”
莫族长长地舒了口气:“未必就是莫征,我中毒时莫征并没有在海西部族,只是那下毒的人曾侍奉莫征,她自尽前又说了些话。”
徐清欢道:“族长可否讲与我听?”
莫族长想了想才道:“说我当年做的事,已经有人知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早晚这笔账要算清楚。”
徐清欢道:“她说的是莫征的母亲。”
莫脱从广宁卫回到族中之后,已经将所有事原原本本说给了族长,莫征母亲可能是简王党,奴儿干可能会有动荡,海西部族定要严阵以待。
事情如此严重,莫征母亲那桩案子自然无法隐瞒,莫族长也没想要再做遮掩。
只是莫征。
“莫征那孩子可怜,”莫族长道,“他母亲的过错与他无关,他不该被责难。”
徐清欢道:“族长为何不将当年的真相告诉莫征,莫征知晓实情之后,也就不会愤恨莫族长和莫老爷。”
莫族长目光复杂:“是我想的太简单,以为不说出来,许多事也就跟着烟消云散,更何况莫征母亲的案子,其中许多来龙去脉我们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她已经死了,剩下莫征……我觉得就该当成孙儿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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