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住将军。”
张家的护卫和张玉弛的亲信顿时与那些人杀在一起。
京城彻底陷入混乱之中。
……
张静姝几天都睡不着觉,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那双眼睛冰冷中带着怨毒的神情,仿佛随时都会向她索命。
好不容易她才闭上眼睛,让自己陷入半梦半醒之间。
“啊……”一声惨呼声传来。
张静姝立即睁开眼睛,冷汗顿时湿透了衣衫。
“是谁?是谁在叫。”
每当这时候,身边的女官就会上前劝说:“娘娘安心,没有别的事。”
可今天女官却迟迟未至,张静姝愈发觉得寝宫内一片冰冷,她慌张地扬声:“来人,来人……”
半晌,女官终于匆匆忙忙跑进内室。
“娘娘,不好了,皇长子的生母不见了,那些侍奉皇长子生母的宫人和内侍也都不知去了哪里。”
张静姝身上一抖,整颗心仿佛都被人牢牢地攥住:“她们动手了,从前太后在宫中她们不敢,现在没有人能压制住她们,快让人给二伯送消息,让二伯带兵进宫。”这样还不够,她怕张家的兵马没有入宫,那些人就来寝宫抓她。
“快,送我和皇长子离开,”张静姝看向宫人,“快去啊!”她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
女官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找人。”
张静姝穿好衣衫,让乳母将皇长子抱了过来,看到皇长子她才微微安心,还好她最后的依仗还没丢。
想方设法出宫,再做别的计较,张家一定有办法护着他们,他们是张家最后的希望,也许她可以找到皇上,她只要一口咬定皇长子就是皇上的骨血,皇上或许会对她网开一面。
张静姝带着人向宫门逃去,一路上她不敢耽搁,奋力地奔跑着,眼看着宫门就在前面。
“贵妃娘娘……快……有人来了。”
张静姝听到脚步声,她的腿越来越软,脚下跟着踉跄,差点就要摔在那里,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张静姝死死地盯着那扇门,守宫门的将士定会帮她。
“来人。”张静姝慌张地大喊。
宫门处的将士慢慢地迎着她走过来。
“快,”张静姝指向身后,“拦下他们,护送我和皇长子离开宫中。”
张静姝大口地喘息着,从乳母手中接过皇长子,然后继续抬步向前,然而却有一只手拦住了她。
“贵妃娘娘不能离宫。”
冰冷的声音传来。
张静姝抬起头,只见面前的人全都沉着脸,目光中有几分森然。
“你们……”张静姝转头看向身后,身后那些追赶她的人也不再着急,慢慢地走上前。
张静姝立即明白过来,她鼓起最后的勇气厉声道:“你们串通好了要对我和皇长子下手……这是皇上的骨肉,齐氏的血脉,你们谁敢伤害他。”
“没有人敢。”华阳长公主慢慢从宫门处走进来。
张静姝防备地看着华阳长公主,自从京中出了事,华阳长公主就闭门不出,张家请过几次她都不肯前来,张玉弛围了长公主府,华阳长公主才走出府邸向张玉弛道:“驸马是罪人,我也不能置身之外,如今苏家被惩,我也不再过问任何政事,皇帝要惩戒东南,你们要入主京城,只管去折腾。”
华阳长公主没有支持张家,却也没有前来阻扰,对张家来说还算是个不错的结果,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张静姝道:“长公主反悔了吗?”
“我没反悔,”华阳长公主道,“大周混乱,无论皇帝还是张家都稳不住大局,我确实什么都做不了,弄不好还会火上浇油,只能等……等真正能够掌控一切的人前来。”
张静姝整个人一阵瑟缩:“你说的是宋成暄?”
华阳长公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张静姝身上:“我也不会惩办你,我没有资格做这些,我只会将你们关起来,等待新君发落。
不过,新君入京,也没有功夫去理会你们这些叛贼,你们的结果是众望之所归罢了。”
华阳长公主说完挥了挥手,立即有人上前要将张静姝带走。
“我二伯……他会救我。”
华阳长公主摇了摇头:“将性命依附于别人身上,最终能有什么好结果?枉你跟着太后那么多年,却没有学到一星半点。
太后尚能保住体面,你们就什么都没了。
张玉弛有几分本事,但等到整个京城都与他为敌时,他也只能一死。”
张静姝仍旧不死心,嘶声高呼:“那是你亲弟弟。”
“是我亲弟弟,”华阳长公主微微抬头看头顶的月亮,今晚月圆如盘,“所以我帮他减少些过错,不要再多增杀孽,死太多百姓,否则……我死以后也无颜面对齐氏宗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