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自然晓得轻重。”甘宁连连点头,似是想到什么,突然面露喜色,笑吟吟道:“元叹放心,主公便来前线,也是坐镇中军,运筹帷幄,冲锋陷阵的事情,自然是教给俺去做。”
却是他方才醒悟过来,王政亲临前线,其实也不全然是坏事,这不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让自家主公能好好瞧清自家的本事嘛?
“哈哈,”听到甘宁这话,顾雍哑然失笑:‘甘将军这想法可就错了,恰恰是主公亲征,恐怕你后面想要有表现的机会,就不容易了。”要
“此话怎讲?”
“主公若来南昌,难道黄忠、魏延、张辽这些大将会不随行吗?”顾雍说道:“不仅如此,听说连三夫人也要一同前来。”
“啥?乔绾他...”甘宁大失所望,登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哦不,三夫人也要来?”
“所以粮秣这块其实不用太过担心。”
顾雍笑道:“主公亲来,岂会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有关粮秣,在下虽然不知确切的总数,但是却离开寿春前往春谷前,便得知了一个消息。”
“是何消息?”
“当时张刺史便已令各地官署发下公文,张榜各地,不仅九郡各县官仓都要调出三到五成的积粮,士族豪绅亦是尽力配合,有粮出粮、有钱出钱,严辞命令此为统一扬州之战,无论官民皆需大力支援。”
顾雍沉声道:“自牧扬州以来,州牧素来仁善,却并非只有仁善的弱主,论起决断更远胜袁公,此事不仅你我皆知,江左士族也早已看出来了,他们扎根多年,岂会没有粮储?”
“便是没有粮储,难道还没有钱财么,没有买粮的门路么?就算把他们榨干了,也绝不会耽误前线需用!”
“是极是极。”甘宁点头称是,看了眼顾雍,心中却在想着,连俺这混人都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顾雍这书生怎地毫无所觉呢?
世家豪门确实豪富,但要是光靠九江和庐江两个地方的豪门之粮,恐怕也难以支撑这等规模的大战吧?最主要的恐怕还是徐州那边的支援,而且也同样是官民一体的支援...
但是总不能永远逮着一批人薅羊毛吧,那么下一次再打其他地方的时候,年初方才克复的丹阳、乃至你的老家吴郡,还能置身事外吗?
他这些想法顾雍自是不知,抬头瞧了眼天色,便道:“天色不早,军务在即,甘将军,在下这就告辞了。”
说着转身就走,甘宁随后相送。
走没几步,顾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问甘宁道:“对了,州牧的那位义弟太史校尉不是之前便随将军一同攻打南昌的吗,却却怎么没有在帅帐见着?不知去了何处?”
“你说子义兄弟啊?”
甘宁哈哈一笑,拉着顾雍向着右侧走去,走没几步,指着南面示意他侧耳倾听,“可听见了么?”
顾雍侧耳细听,隐约听到了一点声音,似乎有人在呐喊,又似乎是在欢呼,“那是校场吧,人声喧哗,似有不少人聚集在此,这是在?”
“周边营中的誓师大会。”
甘宁说道:“几日后便要攻打建昌了,将军书信中希望我军在半月内克复此城,我和子义却认为要一战而定,在大战之前提前振奋士气!你仔细听,声音喊的最大必然就是俺的亲军。”
“这么说,军中士气很高?”
“战无不胜,当然士气很高,”甘宁哈哈一笑,自信满满地道:“单论军卒悍勇,放眼天下,也未必有多少人能与我军比肩,幽州军和冀州军名声虽大,俺觉得也未必便能胜过咱们,多了不说了,你就等着前线的捷报吧。”
“大善。”
说说走走,两人出了营门,目送顾雍唿哨一声,引了本部押送辎重的兵卒,左右卷住了已把货物卸载下来的民夫们身影渐渐远去,想到王政不日将至,甘宁不禁握住手,热血沸腾地想道:“数日之后,必要打个漂亮仗给主公看...”
“让他知道我甘兴霸乃是堪用之人,可重用之将!”
数日之后,辎重陆陆续续地运到,便在第九日时,徐方引领着一支骑兵来到了南昌。
便是当晚,甘宁和太史慈带着一支数千人的部队悄悄开出了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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