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有备而来,其麾下部曲又乃当世强军,即便建昌地形险要,毕竟不过是一座县邑小城,如何能抵挡的住?所以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在攻打建昌上,徐州军并非全力以赴!”
说到这里,张羡顾盼众人,笑了笑问道:“既要攻城,却又不全力以赴,是为何故?”阑
“太守是说...”樊令思忖片刻,不确定道:“徐州军这是意欲“围点打援”?”
“然也。”张羡道:“敌人本就更擅陆战,又是当世强军,即便我临湘城内目前已聚集了万余人马,若是出城与其野战,胜算却也不大,更是主动放弃地利,是为‘以我之短,对敌之长’。”
“所以即便我与华歆颇有私交,为大局计,嘿,也只能见死不救了!“
张羡自嘲地笑了笑道:“我意已决,襄阳援军未至之前,不发一兵,不出一卒,唯固守城池耳,临湘城坚墙高,又有护城河以为依仗,只要军卒充足,便是建昌失陷,王政悉起大军,驰骋而出,兵临城下,也是难得寸功,难进寸步!”
听到张羡这般分析,众人皆是心悦诚服,齐声应道:“太守所言甚是!”
“大善。”张羡微微颔首,思忖了片刻,又转目樊令,再一次提醒道:“王政此子,年纪虽轻,却已位列当世名将,观其近年用兵,更是颇为诡诈,阴险毒辣,刘备,孙策皆乃当世英雄,俱都败于其手,便可见一斑,所以对上此等狡诈之敌,切不可有半点轻忽!”
“你乃是我临湘县尉,来日迎敌之时要切记三点。”阑
樊令郑重地点了点头:“请太守示下。”
“其一,临湘不容有失,此城一失,长沙全郡皆如累卵,荆襄的全局亦会变得不可收拾!”
张羡肃然说道:“其二,徐州军百战之师,兵锋甚锐,加之近年战绩彪炳,士气正盛,所以首战极为关键,宁可坚守不出,也不可轻易与之在野外接战,要么不战,要战便必须得胜!”
“至于第三么,还是那句话,扬长避短,徐州军强在陆战,咱们强在水战,长沙水道又多,多想想如何利用咱们本地作战的地利!”
“是!”
樊令凛然接令,不过犹豫了会,还是问道:“将军,末将自然不敢大意,然则今日巡视城头来看,各部儿郎却是颇为踊跃,若是到时候敌人兵临城下,耀武扬威,群情激奋,主动求战如之奈何?”
樊令既然能当县尉,自然不是无能之辈,本不存在连自家兵卒都无法掌控的问题,只不过城里如今万余的人马里,却已不止临湘原本的守军,还有张羡从其他地方调来的兵马,甚至还在不断增加。阑
“儿郎们人心踊悦,说明他们士气振奋,求战心切,这不是好事吗?”
张羡闻言瞥了眼樊令,澹澹地笑了笑道:“兵卒如刀,治军便是磨刀,士气越是振奋,便说明咱们往日里的功夫没有白做,那什么是三军主帅呢?那便是掌握刀鞘的人,将者掌鞘,欲杀人时,锋刃才会出鞘,我既然下令让诸县兵马尽入临湘,自然有协调各部,安抚军卒的本事,让他们既能士气不坠,却又听令行事,否则又如何能当这长沙郡守,又安居诸位之上?”
这番话说的霸气迫人,其实根本没有说要如何安抚,怎么协调,诸将却是人人大声应诺,显然毫不担心,对张羡的能力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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