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透口气,掀开窗帘,却正好望见一人高坐马上,身着护卫制服,身姿挺拔,不疾不徐跟在马车旁。
目光抬头刹那,也正好和少年偏过头来的眼眸对上。
少年不笑时,脸庞清冷如白玉无瑕,瞳孔如暗夜星辰,高束马尾,飘逸自如,令人心生微悸。
哪怕穿着护卫服,也掩不住那一身华贵气度,在一众护卫中,显得格外俊美。
谢瑛下意识轻笑喊了声:“阿渊。”
迟渊缓缓露出笑容:“阿姐。”
身后马车内,忽然传来秦梵礼不疾不徐的嗓音:“谢姑娘认识这小护卫?我竟不知我王府护卫中,有如此俊朗之人。”
谢瑛转头,又放下帘子,点了点头,忍不住弯唇笑道:“初进王府那天,阿渊替我解围,我们便相识了。他说我像他阿姐,每逢见到我,便乖乖唤我阿姐,倒是十分可爱。”
秦梵礼扬眉,又冷不丁轻嗤:“不过是一介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可爱的,本世子不可爱么?”
谢瑛轻咳一声,又吃了块糕点,调转话题:“三世子,还有多久到未央街?”
秦梵礼掀开窗帘,看了眼街景,“快了,还有一刻钟,你若是乏了,可以躺着歇会儿。”
谢瑛点头,缓缓躺靠在软榻上,当真是云朵般柔软,鼻腔弥漫着馨香,倒也舒坦,很快睡了过去,直到马车行至未央街,停在一座宅子门口。
秦梵礼先下马车,走到那令谢姑娘展露笑颜的少年护卫面前,一个劲儿盯着。
迟渊泰然自若,恭敬行礼:“见过世子。”
秦梵礼双手负背,皮笑肉不笑道:“阿渊是吧,今日你不必跟着了,回府去吧。”
“是,世子。”
待迟渊骑马离开,秦梵礼又走回马车,坐在了谢瑛身旁,察觉炭火变冷,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件丝绵薄毯,盖在少女身上。
不知睡了多久,谢瑛缓缓睁开眼,看见近在咫尺,捧着一卷书的秦梵礼,而自己身上盖着一件丝绵薄毯。
她立刻掀起薄毯,坐起身道:“三世子,我睡了多久,怎么不叫醒我?”
秦梵礼温柔一笑:“见姑娘睡意正酣,不忍扰姑娘清梦。”
谢瑛耳朵一热,又捂着嘴巴:“我不会打呼噜吧?”
秦梵礼笑而不语,掏出了钥匙,起身往马车外走。
谢瑛也走下马车,却不见阿渊的身影,微微蹙眉。
秦梵礼理直气壮道:“那名阿渊的护卫,我让他先回去了,今日不必随行。”
谢瑛无言以对,秦梵礼又带她走向宅子。
“此处地段繁华,距离王府也近,我念你往来奔波辛苦,便为你选了未央街的宅子。”
此处确实地段繁华,门口便是市井小摊琳琅满目,旁边一家歌舞坊,一家酒楼,走两三步便是各种成衣,胭脂,首饰店铺,买卖也方便。
秦梵礼又带着她往里走,这是四进院,从正门进入,东角门厨房家丁马厩库房,西角门账房外院厢房,往里走进入前院,左右又是一侧院落,再往里走进入内院,厢房数十间,足以容纳上百人的府邸。
谢瑛对格局颇为满意,便当场定下这座宅院。
“三世子,就这栋宅子吧。”
秦梵礼大气道:“你喜欢便好,往后看上别的宅子,本世子送你便是。”
谢瑛却淡笑道:“无功不受禄,这话世子莫要再说。”
秦梵礼无奈叹气,弯唇一笑说:“姑娘制出万能药,怎会无功,今后我王府还要仰仗姑娘。”
秦梵礼送取来房契,同钥匙交与谢瑛手上,又说:“那四箱金银财宝,我稍后命人送到你府上。”
“今日,我先陪你去街上逛逛,看看有什么可往家里添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