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鹏飞勒着那不停嘶鸣的战马,约束着那匹不停地用重蹄踩踏着地面的战马,冷眼打量着那城楼周围再没有一个人站立的城墙。
他的身后,站着整整一千多号梁家军,表情肃穆的那些战士整齐地列成了三排,火枪都背在背上,挺着笔直的脊粱,冷冽的眼神打量着那残破带着裂痕的城楼。
千多人,没有一个人出一声声音,只有那呼啸的风儿吹拂着他们衣襟翻飞的烈烈声响。前排摆着五门八磅炮,炮口还在冒着缕缕的青烟。中间摆着一门炮口无比夸张的没良心炮,此刻,它夸张得可笑的炮口在那些躲在城墙女墙后边的安南士卒的眼中,那简直就像是死,神裂开的大嘴。
“和尚。再喊一遍!”
“城上的守军听着,你们只有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打开城门,放我家将军进城援救属下。不然,万炮齐鸣,尔等死无葬身之所!”陈和尚站在那城楼之下,大声狂吼着。
“别开炮,别开炮。我们开城!”一个拿手捂着额头。却仍旧不停地有鲜血从指缝间溢出的守将哭喊了起来,刚刚那位城守主将就站在他的身边,对方只是一炮轰来,他亲眼看着,那位城守主将的身体在眼前十数步的距离,生生被那炮弹爆炸的威力给撕得四分五裂,而他额头上的伤,居然就是那位主将的下巴骨给割出来的一道可怕豁口。
对方可是大清国上将。是安南的宗主国的将军,但但凭着这个身份,就算是他的主子阮文岳与王子阮宝见了都得笑脸相迎的大人物,而现在,就在那城门楼下不远处,杀气腾腾地。
而他身后边的那一千士卒,虽然没有一丝的声音出,可是,却让他打心眼里战栗,那一千多一声不吭的人,就像是一千头从原始森林里窜出来的凶兽,谁也不知道现在如此安静的他们会什么时候露出他们狰狞到极点,锋利到极点的獠牙。
自己不过是奉命实施宵禁,又不是要拚命。可谁想得到。这些家伙居然是三言两语不合就一轰了讨来。自己不过是员小小一的偏将,众样的责任毛川小是他能扛得起的,再说,那个主将的下场他也已经看到了,他更没理由在继续硬气下去。
所以,他一面派人赶往皇宫报讯,一面下令打开了城门,放这些凶狠如恶狼一般,清国士卒进城,主要是对方并非大军压境,不过是千多号人而已,说是救人也还能说得过去。要真是那五六千人全拉来,他就算是有一千个胆,也不敢开这个口。
“全军进城,百人一队。留一个队给老子守好这座城门,凡有靠近百步之内者,杀无赦!;其他人,跟我来!”梁鹏飞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掌心处,拔出了腰间的战刀,纵马而去。一千多号人就像是一千只矫健的黑豹冲入了城门。除了百来人守在这城楼之外。其他的身影,快地隐没在城内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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