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同床共枕,正是那干柴逢烈火,转眼就要烧起来。
言徵却是将她一推,整个人往外一撤,几乎是半挂在那床沿上,也不敢看她,喘着气看着舱顶道,“现在不行,不能在这儿。”
“为何?”晏晚晚不服气,开口时,嗓音微哑,带着媚意。肉都到嘴边,却不给吃,这是哪门子道理?
言徵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在这渐凉的秋夜里已是浑身汗湿,“总不能委屈了你。”
什么意思?难道还要重新择个良辰吉日,花前月下才行?
晏晚晚正待刺他两句,却见他整个人已经从床上弹起,兔子般往舱房外奔逃而去,“我出去清醒清醒,你先睡,不必等我。”话落时,人已经在门外了。
晏晚晚傻眼地看着晃动的门扇,狠狠一捶床铺,咬牙啐道,“胆小鬼。”又想起他方才的狼狈模样,怒火尽消,又觉得好笑般,翘起红唇,笑出声来,骂道,“迂夫子。”
等到言徵顶着一头湿发从舱房外进来时,见床榻之上晏晚晚非但没睡,反倒正睁着一双明媚的眼睛将他望着,还伸出食指朝着他勾了两勾。
他却不敢近前,反而是僵在了门边。
晏晚晚又好气又好笑,放下手道,“过来啊,我又不吃了你。”见他仍是踌躇不前,她哼了一声,不耐烦地保证道,“好了,不招你了行吧?你过来,我还有些话想要问你呢。”
言徵犹豫了再犹豫,过了半晌,才磨磨蹭蹭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你想问什么?”
晏晚晚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躺下说。”
言徵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躺了下去,却是浑身僵硬着,再没了方才那副轻松的姿态。
晏晚晚见状有些没好气,“怎么倒好像我是恶霸,你是那被调戏了的小媳妇儿似的?”
见她一张樱唇微微红肿着,嘴角还有一道细小的血痕,正是他方才干的好事儿。言徵只觉浑身火又起来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哑声道,“不敢。我才是欺负了娘子的恶霸。”
“知道就好。”晏晚晚哼声,不想这尴尬的气氛继续下去,她顺势转开了话题,“我们的婚书你可带在身上?”
言徵却是瞬时紧绷起来,满脸戒备地望向她,“干嘛?”
见他望着自己看贼般的眼神,晏晚晚哭笑不得,“就是想看看,你防贼呢?”
就是防她啊!谁让她一声不吭就留了封休书的?若是再一声不吭将婚书给撕了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你瞧那个做什么?婚书这样重要的东西我自是好好放着,怎么会随身带在身上?”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瞧瞧你的八字。我依稀记得,你的生辰就在最近了?”晏晚晚语气随意道。
言徵睐她一眼,连自己夫君的生辰都记不住,也亏她能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半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言徵有些气闷,不过转念一想,之前她不上心,自是万事不管,她现在知晓要问那便是上心了,这是好事。
“我的生辰便是下月初七。不过我一向不过什么生辰的,娘子届时也用不着太过费心。”他嘴里说着不用太过费心,一双眼睛却是闪烁着期待的亮光将她望着,不知道她是否会为自己准备什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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