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晚晚在察觉到胡永贵脚下一滑时,已然觉出不好,抬手拂过耳垂,摘下一只耳珰扣在手中,那人侧目看来时,她两指一弹,耳珰已从指间急射而出,从铁门上方狭窄的缝隙穿过,正好击在那人端着药碗的手上。
那人吃疼,手没有端稳,药便泼洒出来。只是还不及作何反应,那铁门已被骤然踹开,一道轻盈的身影恍若风般卷了进来,他的脖子上转瞬便已架上了一把匕首,雪亮的刀光刺得人眼生疼,冰冷却锋锐的刀刃就抵在他颈间的皮肤上。
方才还趾高气扬的男人瞬间变了脸色,尤其是在看清将匕首架在他颈上的是个从未见过的年轻女子时,这脸色更是难看了两分,“你是谁?”
晏晚晚没有回答他,只是翘起樱唇冲他一笑,那笑让男人莫名地浑身泛凉,下一瞬,颈上一痛,他眼前一黑,便软软晕了过去。
“永新!”一声呼唤来自门口,见晏晚晚制服了那男人,胡永贵也连忙冲了进来,直直奔向被锁链锁缚了的男人而去,他果然便是胡永新。
胡永新见到胡永贵,却是脸色大变,“大哥,你怎么会来?”
“你突然没了消息,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怎么能不来?幸好来了,否则……”后面的话没有说出,胡永贵眼圈微微红了。
“大哥真是糊涂了,这山里危险重重,我不是交代过,千万不可进来吗?”胡永新脸色铁青,面上焦急,“你们快些离开,否则引来了人,怕是有杀身之祸。”
“我们来便是要救你出去的。”晏晚晚却是不废话,上前来,便是不由分说收了昏倒在地的那个男人的身,眉心皱起,“没有钥匙。”
说罢,又转头去看那锁链,运气于匕首,用力砍了下去。
火光四射,那精铁所制的锁链裂开了一条口子,虽然只是浅浅一道,却也不容小觑,唯独只有那声音显得突兀刺耳了些,在暗夜里清晰可闻。好在此处僻静,否则只怕顷刻就能引来了人。但也耽搁不得,晏晚晚便又抡起匕首,一下又一下,照着那处口子砍下去。
胡永新诧异地看了看面前的年轻女子,“姑娘是何人?为何会入这无回山?”眼睛里含着淡淡戒备。
“你不是有无人敢担的秘密吗?我正是为那个秘密而来,而且那个秘密,我想担,也能担。”晏晚晚心知此人疑心她利用胡永贵,心怀不轨,可眼下这样的情况,她也无法顷刻间取得他的信任,只能直切要害。
胡永新眼底滑过一抹惊诧,虽然眸中戒备未释,望着晏晚晚的眼神里却多了两分审视。
“我知这位胡小叔心中定然有不少怀疑,可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一切等到脱困之时再说。”晏晚晚说罢,便又专心致志砍起锁链来。
一时间,耳边所盈尽是那铿铿之声。
却说这头,言徵与晏晚晚分开行动,按着之前地图所示,到了当中一处平日里便是防守严密之地,没想到在外围便撞上了同样寻过来的田猛一行人。
见到他,田猛就是蹙眉看了他一眼,问他,“小鱼丫头呢?”
言徵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只是轻声回道,“我家娘子有不输男儿之志,我也不会将她当作寻常女儿家看待,田叔叔知她是宁王之女,有些事,便尽可信她。”
眼下不是交谈之机,田猛皱眉瞪了瞪他,便暂且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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