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晏晚晚心中已是转过万般念头,却是对着言徵倏然笑了开来,“好啊!我担心缃叶,可以陪着她自是最好。”
面上好似若无其事,躺下之时,她却还是没能过了自己那一关,侧过身子,朝里背对着他。
言徵看着她的背影,蹙眉思虑片刻,无声而叹。躺在同一张榻上,盖着同一床被褥,她却好似远到了他触手难及的天边。
被子下,他的手朝着她伸了伸,终究没有探出,慢慢蜷握成了拳头。
双目沉沉,他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背对着他,晏晚晚睁着眼,同床共枕不过短短时日,这却是成亲以来头一次两人背对着背而睡,真真体会了一把何谓同床异梦。
晏晚晚都不知道昨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原本言徵给她换的那个安神汤的药方效果甚好,这些日子她从来没有梦魇过,清早起来,精神也都很好,可昨夜就是心浮气躁,好似那药汤失了效用。
清早起来,觉得眼睛发涩,头也有些沉,起床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枕畔,连带着心里也是沉了,鼻头莫名有些发酸,她仰起头来,在心底骂了自己一通。不就做了不到一个月的夫妻吗?一开始就想好的,只是迫不得已,若能合得来便继续下去,若合不来那就好聚好散。
现下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只当他以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是狗屁,逢场作戏,不必当真!
这么想着,可心里那股子委屈却是挥之不去。
压抑着心绪起身收拾,她还要去春织阁,告知缃叶今日要去喑鸣司的事儿。男人不能阻止她前进的步伐。
“娘子!”走出内室,却听着窗边传来一声呼唤,她转头,见到窗边桌前,正朝着她招手的言徵,唇边漾着笑,那一笑恍似江南三月的春江水岸,和风拂柳,浸着化不开的清雅缠绵,“过来用早膳。”
晏晚晚迟疑了片刻,缓步踱了过去。
桌上早膳仍是丰盛,都是她喜欢的,食不言寝不语,两人用罢早膳,晏晚晚自见着他时,心里的气就散了大半,吃罢饭,那丝委屈也尽数咽下了。除了有夫妻的名分,他们如今也就是比陌生人熟悉一些罢了,她的有些期待与要求,对他不公平。
“我让人准备了马车,只是我今日有事,怕是陪不了你们去喑鸣司了。”言徵望着她,目色深深。
晏晚晚想通了,心绪也平和下来,按着嘴角点点头,“有劳夫君。”
言徵看着她,喉结上下动了动,眸色黯下,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入了喑鸣司,与昨日一般,缃叶被带去问话,晏晚晚则被迎进花厅,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晏晚晚今日便心安理得地坐在花厅里等着,吃着,直到缃叶出来,两人从喑鸣司一道出来,登上了候在外的马车,从喑鸣司外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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