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娇转过身来,搂着陈四九宽阔的肩膀,眼神迷离地抬起头望着他,痴痴道:“你走后,我只当你死了……”
“下次再见,我就已是大元皇帝的妃嫔,你并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走吧,走得远远的……”
说着一把挣脱陈四九,几步走到营帐角落,将手撑在梳妆台上,背对着陈四九不看他。
陈四九心中一暖,唏嘘道,自己本以为是一夜情缘,没想道似乎俘获了这蒙古贵女子的芳心,一时之间也是心乱如麻,这让自己如何是好?
他默默穿上道袍衣衫,将陌刀和牛角巨弓拿起,牛角巨弓挂在背后,回身看了一眼龙娇,在心中暗自道:“你们蒙古人有过继婚的习俗,兄终弟及,若将来咱登临大典,成了全天下的皇帝,就将你从元朝皇帝老儿手里抢来,放心吧,咱说道做到!”
陈四九将陌刀捏在手中,只觉得胆子豪横,从龙娇的营帐中出来,外面还有几个体型壮硕的大力士在守护,见到陈四九皆是面露怒色,不过不敢造次。
营帐中,龙娇则是面无表情地望着玻璃中自己的面容……
她拿出一把剪刀来,低声呢喃道:“嫁给大元皇帝,和种马有什么区别?”
这时,外面已经渐渐鱼露白。
陈四九左右一看,发现那小沙弥彭莹玉,正睡在前面车帐下方的小帐边缘,靠着帐篷,以一些喂牛的干草做铺盖,怀中抱着看守帐篷的獒犬取暖,正以双腿夹着獒犬睡的香甜。
他忍不住一笑,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彭莹玉,彭莹玉挠了挠自己裤裆,嘴里呢喃着抱着獒犬继续翻身,没有醒来,倒是那只獒犬,睁开眼猛地看到陈四九,吓得浑身哆嗦,呜呜呜浑身发抖。
彭莹玉这才睁开眼,见是陈四九。
他揉了揉眼睛,伸手摸了摸陈四九,道:“俺不是在做梦吧?”
说着扇了自己一巴掌,确定不是在做梦。
“咋地,咱吓着你了?”
陈四九问道。
彭莹玉挠头,将身上的杂草弄开,揉了揉因为冷冻有些流清鼻涕的鼻子,哆嗦着道:“不是,咱以为你死定了,以往进了龙娇首领大帐的男人,要么被她砍了喂狗,要么被哈麻砍了喂狗。”
陈四九咧嘴笑了笑,盯着那陪彭莹玉睡了一夜的獒犬一眼,那獒犬嗷呜一声,夹着尾巴忙溜了。
陈四九左右看了看,拉着彭莹玉起身,到了僻静处,低声问道:“你知道哈麻的营帐在哪里吗?”
彭莹玉点了点头。
草原清晨极冷,彭莹玉浑身哆嗦,陈四九拿出一囊白酒给他,道:“喝点白酒暖暖身子,给我指一下哈麻的营帐。”
彭莹玉也不客气,拿过酒囊羡慕地咧嘴笑道:“大个子你真厉害,俺要是有你这么厉害就好了。”
他猛地灌了一口白酒,喝的面红耳赤直打颤,晃了晃脑袋,这才问陈四九:“你找哈麻大老爷的营帐干嘛,莫不是想送他几颗仙丹?”
“哦?”
彭莹玉道:“昨儿个那什么白莲教主韩山童,送了哈麻老爷九个天女,他昨夜就玩天女散花,玩了一夜,如今估计还没玩完,我听侍奉他的侍女说,那九个天女都妩媚过人,哈麻老爷喜欢的紧,到处寻找助兴的药物,准备一夜九次郎!”
“哦不对,是十次郎!”
“还有个官妓,就是那个,屁股大生娃那种婆姨,叫什么凝香儿的,半个时辰前,哈麻老爷命人把她送了去,算上这个,就是十个啦。”
彭莹玉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裆下,又在胸口搓了搓黑垢痂,放在鼻子上嗅了嗅,酸不溜秋地道:“俺啥时候能有你们这活儿啊,羡慕的紧。”
陈四九给了他脑门儿一下,道:“这是技术活儿,你小子踏实当和尚,日后回江西继承你那大和尚帮别人求子的法术,有你忙活的时候,没听过嘛,和尚都是好把式。”
彭莹玉砸吧嘴:“倒也是……”
陈四九深吸一口气,左右看了看,此时因为是清晨,就连看营帐的獒犬都在睡觉,许多蒙古武士色目武士也都在休息,防守漏洞很大。
“你帮我盯着哨,我去哈麻的营帐看看!”
彭莹玉疑惑道:“你都这么猛了,为啥还要去看哈麻老爷做事?他那活儿小,动一会儿就没劲了,吃了不少酒和药,有啥看的。”
陈四九咧了咧嘴,眼神闪烁:“咱准备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