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也回抱着她,“你还好。”
“我就放心了。”一颗心终于重回了胸膛。
“咳咳。”有人在门口发出动静。
两人齐转头,原来玉郎刚入宫门,皇上就得了消息。
此时整个牢房在皇上阴沉的注视之下,陷入让人喘不上气的氛围中。
玉郎有违皇命,擅离职守,私自回京。
入宫门不先到宫中请罪,反而先来掖庭。
动用私人职权,入内探望涉案重犯。
件件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犯了李瑕大忌。
凤药赶紧下跪,玉郎紧走几步,也跪下请罪。
“恕臣牵挂妻子,有违皇命,臣愿代替凤药入狱,直到皇上还她清白。”
皇上立在台阶之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金玉郎,眼中是化不开的阴云。
凤药头一次怕了,顺着皇上意思说,“皇上!玉郎的确有罪,请皇上责罚,万不要轻恕。”
两人低下头都不说话。
“哼,好一个伉俪情深,金大人不信朕的能力能挖出真相?还是觉得朕会冤枉朕的三品掌侍姑姑?”
“微臣心中完全没想这些事情,只记挂妻子。现在看她无恙,马上回去也是可以的,皇上若下旨,臣即刻启程。”
“跑了八天八夜,就为看一眼?”皇上嘲讽,“朕的国家大事,比不得你瞧一眼媳妇重要是不是?”
玉郎不出声,默认了。
皇上怒意渐生,“你是认为朕除了你,无人可用!所以认为朕不会重罚于你!那边的大事未了,还得依仗你,所以不会重罚于你!!你是朕的耳目,没你朕看不到,听不到,所以不会重罚于你!!”
“是不是!”李瑕的咆哮在牢房中回荡,吓得守庭的牢头晕过去了。
“你大不敬之心昭然若揭,来人!……”
凤药见皇上气得五官移位,怕他马上下令对玉郎施以重罚,直起身子,顾不得规矩喊道,“臣女有话说,请皇上先听一句。”
她一颗心挂在玉郎身上,泪珠滚滚落下而不自知。
皇上抬头,见凤药竟是在哭,完全出乎意料,顿了顿,皱眉道,“你是要为你夫君求情?你可与他一起受罚同,为他分担一半?”
玉郎回头,见凤药以眼神示意他别再说话,便强闭了口不再言语。
“请皇上近前。臣女有机密话说。”
李瑕心烦意乱,走上前来,不耐烦地问,“何事。”
“臣女清白若能自证,可能令皇上消消气?”
李瑕狐疑地看着凤药,若能自证清白,何必窝在这牢中这么些日子。
这里虽更换垫褥,可依旧闷郁难当,还充斥着不洁之气。
自大公主发怒后,牢房中清洁比从前强上一点点,好不了多少,这里本就是牢房,又不是安乐所。
又臭又闷,窗子依旧狭窄,养尊处优惯的人,光是关在这里就受不得。
有些犯事官员下了刑部大牢,禁闭几天,不必做别的,再审问就会招供。
自然大刑部大牢比掖庭更叫人难受数倍。
“请皇上恕臣女当时不能说出真相。”
她低声轻语,“皇上定然不信我不会用这些拙劣的手段搞钱。”
李瑕点头。
“陷害我的人也该知道这一点。为何他还要这么做?”
“我认为更换陈粮的人要排除愚蠢到挂相的于大人。”
此话说得皇上莞尔一笑。
凤药和他想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