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音听侍女喊她“太后娘娘”,又提起“大王”,浑身一颤。这个美妇竟然是当今的秦国太后?
这时,几个侍女扶住了美妇,站起身离开了。
云音感觉思维混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呼之欲出。如果小正的娘亲是秦国太后、传奇的风流女子赵姬,那小正不就是……天呀!她头上冒出了冷汗。
她听说过,秦王嬴政的父亲以前在赵国做质子多年,嬴政就是在赵国邯郸出生的,到了十来岁才被接回秦国。她算了算,时间上刚好对得上。自己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呢?他说他叫小正,其实是“小政”吧?自己听错了。小正就是秦王嬴政!
这么说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就能解释得通了。嬴政为什么赦免自己,又为什么召见自己,还要听自己弹琴。他是认出自己了吧?
云音张大了嘴,差点合不拢。
她还是不敢相信,他完全没有当年的影子。她记得小正是一个瘦弱的小孩,秦王可是高大威严的成年男子。男孩长大,变化可真不小!
也难怪,就算她知道嬴政少年时代在邯郸度过,但是邯郸是一个大都城,人海茫茫,专门想寻找一个人都不容易,别说能巧遇上。她哪里能想到,会有这种奇遇呢?
她一边想着,一边走了出去,不小心被地上的一块石头绊了一跤。她跌坐在地上,看见了宫门上高高的牌匾,上面写着“甘泉宫”三个字,这里果然是太后的居所。刚才她冒冒失失地进来,居然没有发现。
云音出了甘泉宫,总算是遇到几个路过的内侍,问明白了回去的路。
她回到住所,还没有进屋,先遇到了飞燕。飞燕看到她狼狈的样子,讥笑道:“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在宫里,还能遇到打劫的强盗?”
云音不方便穿着宋喜的外裳,已经脱了下来。她拉拉自己被扯坏的衣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飞燕又大声道:“你今天怎么没去做杂务?想偷懒吗?”
云音道:“今天没安排我做事,”说着走进了屋子,她懒得和飞燕费口舌,飞燕就是一个惯于奉承上面、欺压下面的人。
秀儿看她回来,问道:“云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弄成这样?”
云音道:“我没事。”
秀儿看到她拿着琴,好奇地说:“这是你的琴呀?我很想听,你弹给我听听,好不好?”
云音答应了,她先坐下来,把扯破的衣服缝好,喝了口水压压惊。
她又摆好抱石琴,开始弹曲子。可是她的神志还没有从混乱中恢复过来,弹得也是乱七八糟。
秀儿等几个宫女因为有音乐听,倒是很高兴,还嚷着要让云音教她们。
云音睡下后,想着心事。小正真的是秦王嬴政吗?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万一认错了呢?触怒了秦王,可就真的是自找倒霉了。但如果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就解释不通。
她努力地从记忆中搜寻,记得那个孩子,那么瘦小,还常常被人欺负。脾气好像是有些别扭的,但还算好相处。可如今这个秦王,行事狠辣、阴晴不定。会是同一个人吗?
她又想起小正走之前,追他们母子的那帮人。如果小正就是嬴政,那他那时候的身份是秦国质子的儿子,秦赵两国正在交战,追捕他们的人,很有可能是赵国官府派出的。
云音听父兄说过,各国之间会互派质子,以示友好诚意。但是,列国之间翻脸很快,为了利益、为了地盘,常常开战。只要一开战、或者两国闹翻,质子就会有生命危险。他们可能会被杀掉泄愤,或者干脆绑到阵前威胁敌人。
据说,嬴政的父亲异人,在秦赵两国开战的时候,就享受过被捆绑在两军阵前的待遇。只是他命大,秦军后来撤兵了,他捡回一条命,还逃回秦国当上了秦王。
云音想了半宿,感觉头疼,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第二天云音早早起来,来到前殿。
她想来想去,打算去找吴福儿打听一下,吴福儿这人,相貌清秀、人也和气。她听说吴福儿虽然年轻,已经伺候了嬴政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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