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跟李智之间肯定会有一场。
但没想到,李智居然在半道上就对自己动手。
“我命是你救得,这两年多来,为你做的事情还少吗?”候羹年压着怒火,语气也软了下来,“泰王殿下,我这个人,嘴笨,不怎么会说话,但一直跟在你身边,从来没有二心的。
若不然,白莲教焉能成事?
你又如何拉起这几十万的大军来?
现在眼看就要打到京城了,对功臣下手,让其他人如何看?
不要让功臣寒心呐!“
“要没有本王,在天牢里,你就被毒死了!”李智冷笑一声,“救你,是看你有点用,想看看,能不能调教归为己用。
但你这个人,果真如同柳成虎说的那般,脑有反骨,怎么都教不熟!”
候羹年盯着李智,脸上的表情,也从服软哀求,变得狰狞起来,“你真以为吃定我了?”
“对,本王就是吃定你了!”李智冷笑道:“你藏匿起来的手雷,本王已经找到了。
你的人,本王也杀了。”
候羹年要反的,不是他爹,是大乾!
反大乾,就是反他李智。
在半路截杀最好,若是攻破了皇城,他再背刺,那他可真的吃不消。
而且,十四还在京城。
就算没有候羹年,有十四,他也稳操胜券!
候羹年脸部的肌肉都在抽搐,“你说什么?”
李智一拍手,就有人将血淋淋的脑袋丢了进来,足有上百个,“看看,这些都是你的人吧?”
什么时候的事情?
候羹年愕然,为什么厮杀没有声音?
“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你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吧?”
李智笑了笑,“因为本王提前在他们的伙食里下了点东西,他们睡得可香了。
在美梦中死去,本王也算仁至义尽了!”
候羹年双目通红,他一直在防备着李智,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他给坑了。
“你以为吃定我了?”
候羹年拉开了自己的衣服,里面有许多小口袋,每一个袋子里,都是手雷。
他拿出手雷,“要同归于尽吗?”
李智却表情淡然,丝毫不在意。
候羹年这么惜命的人,怎么会跟他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一支飞箭以迅雷之势飞了进来,直接将候羹年的脑袋射穿,箭镞从候羹年的口中钻出!
候羹年瞪大了眼睛,手雷从手中滚落。
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脑袋也垂了下去。
脑部被破坏,他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脑海中的记忆开始泛黄,斑驳。
鲜血夹杂着黄白之物顺着箭杆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候羹年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他一生没有服过谁,总觉得自己能够笑到最后。
他知道,李智不是明主,绝对不可以共富贵。
可他却算漏了一点,李智早有反意,后手远比他知道的更多。
“射的好,重赏!”
李智起身,走到候羹年的尸体面前,一脚将他踹倒。
那双鹰眼从来都没像现在这般大过。
“枭雄?”
李智满是讽刺的笑着道:“不过一棋子,你斗不过我父皇,身为他儿子的我,又怎么斗得过呢?
我跟我父皇之间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四姓家奴来插手?
若世人知道是我救下你这个叛逆,那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个难以洗清的污点?
没办法,我只能请你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