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挺有道理的,但她不明白的是,“说话归说话,你……亲我作甚?”
苏玉珊对他如此坦然,他在戏楼那会子却有一丝疑虑闪现,尽管他没有当面质问,但弘历仍觉愧疚,是以他才会突然吻住她,不希望她再费神去解释。
这些事儿已然过去,弘历不想再提,借口道:“我的女人,我想亲便亲,还要什么理由?”
好吧!这的确是他的自由,努了努唇,苏玉珊不可置否,没再多问。
弘历往她身侧挪了挪,捞她入怀,只觉怀中的女人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实则心很细,他的情绪稍有变化,她都能感觉得到。
这是不是代表着,玉珊对他的感情慢慢有了变化,开始像从前那般关注着他?
他很想问一问,又怕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万一说错了,或者她不承认,岂不尴尬?
犹豫许久,他终是没有问出口,等着她自个儿想开,重新接纳他。
元宵节过后,云芳过来看望她,整个人苦着一张脸,很不开心。
苏玉珊一问才知,原是刘大娘总催着她去与人相看,她不愿去,这才想着到她这儿来避一避。
她当然很希望云芳能一直陪在她身边,但年前云芳能在这儿住一个多月已是弘历的恩典,若还想让她继续住下去,得先请示弘历才成。
府中的确没有这样的先例,就连福晋有孕,她的母亲过来探望,也只能吃顿饭而已,连留宿都没机会。
早前苏玉珊的妹妹玉蝉过来住过几日,其他使女已有不满,后来玉珊动了胎气,弘历又将云芳给接了过来,一住便是一个半月。
明知这是弘历的主意,福晋也就没多管,其他使女们敢怒不敢言,没人敢出头,只能私下议论几句。
年前弘历还能借口说是苏玉珊胎象不稳,才请人来陪伴,现下她的身子已然恢复康健,这个理由似乎不成立,云芳若想留下来,便只有一种可能——以苏格格婢女的身份留下。
苏玉珊把她当姐妹,又怎会舍得让她做那些个伺候人的活儿?
对此云芳倒是不介意,只要能避开母亲的啰嗦,她愿意在这儿做婢女。
弘历的意思是,这只是对外的说法,在外人面前,她做做样子,端茶递水即可,私下里就由着苏玉珊的意。
云芳无甚异议,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女儿有心逃避,刘大娘拿她没办法,只能安慰自己,女儿人在皇子府中也算是好事一桩,将来玉珊要是能为云芳说个好婆家就更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苏玉珊与弘历之间无甚特别的进展,但也没有再起争端,两人之间相处得尚算和睦,她怀着孩子异常辛苦,月份越大,睡觉时便越难受,弘历看她如此难捱,心疼都来不及,自然不会再去提什么情情爱爱,眼下最重要的是她能平安生下孩子,其他的容后再议,不着急。
光阴似水,悠然静流,雍正六年四月间,四阿哥的福晋妤瑛诞下一女,是为弘历的长女。
得知儿媳诞下的是女婴,熹妃略觉失望,但还是依照规矩给儿媳赏赐了诸多补品,又差人带话,嘱咐她好好将养身子,争取继续开枝散叶。
妤瑛也想为弘历诞下嫡长子,只可惜老天爷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只能安慰自己,来日方长,还有希望。
半个月后,别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金格格临盆了,现下情况很不妙,稳婆说金格格难产,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金格格担心自个儿再也见不到四爷,便央着下人来请四爷去一趟别院,见她最后一面。
彼时弘历正在陪苏玉珊用晚膳,一听这话,眉心顿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