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四阿哥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崔嬷嬷当即澄清道:“是巫师这么说的,老奴只是转述而已,绝无冒犯小阿哥的意思。”
随后崔嬷嬷又问及破解之法,巫师拿出一枚写满了咒语的黄符,说是得将这个神符烧掉,把神符水给小阿哥灌下去,再将小阿哥送出府,度化七七四十九日,方能化解两个孩子对冲的煞气。
众所周知,巫师在萨满教中地位颇高,弘历再不满,也不能当众训斥巫师,只沉着脸吩咐李玉,
“给些赏银,送巫师出府。”
李玉得令,恭敬的将巫师请了出去。
待人走后,弘历后靠在椅子上,刻意舒展紧皱的眉头,指节敲着椅子扶手,默了半晌才道:
“福晋有何打算?”
不到万不得已,妤瑛也不愿跟画棠阁那位起冲突,可眼下女儿病重,她求神拜佛也无用,如今巫师指点迷津,她不得不照做啊!
迟疑片刻,妤瑛轻声道:“小阿哥聪明伶俐,的确是个好孩子,可眼下咱们的女儿迟迟未能痊愈,我担心再这么下去,女儿熬不过去啊!要不就试试巫师的法子,喂小阿哥喝些符水,再将小阿哥送至别院住一段时日,而后再……”
妤瑛的话尚未说完,弘历再也听不下去,怒拍桌案,扬声嗤道:“神棍之言,听听即可,当不得真!”
崔嬷嬷忙提醒道:“四爷,这萨满巫师可是天神派下来的,能与天神沟通,他耳朵灵着呢!您可不能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此言一出,妤瑛心下一咯噔,生怕弘历动怒,出乎她意料的是,弘历并未发火,而是冷笑了一声,睨了崔嬷嬷一眼,
“既然崔嬷嬷如此敬重萨满巫师,那就跪送巫师一个时辰,以示诚意。”
崔嬷嬷是福晋的人,她在府中一向受人敬重,弘历待她尚算客气,哪料今日竟会如此严厉,只为一句话便让她下跪。
崔嬷嬷难以置信,却又不敢当众忤逆四阿哥,只能就此跪下,料想福晋应该会替她求情。
妤瑛暗叹不妙,忙替嬷嬷说好话,“四爷,崔嬷嬷她年纪大了,跪得太久怎生受得?”
纵使福晋求情,弘历也不肯改口,冷冷的斜了福晋一眼,“李玉受得,她亦受得!”
已然过去那么久,四爷居然还在为她罚李玉一事而耿耿于怀?
妤瑛心疼崔嬷嬷,怎奈四爷不肯松口,她无可奈何,只能暂时让嬷嬷跪着,先解决女儿之事,
“那先让人把神符烧了,喂小阿哥喝了吧?”
弘历却道不可,“不准喂!巫师信口雌黄,爷才不信他的鬼话!我会另请太医来诊治。”
这两位皆是太医,却束手无策,再请太医又有何用呢?焦急的妤瑛再不顾规矩,忿然直言,
“四爷,小格格也是您的亲生骨肉,她病得那么重,您就只顾儿子,不心疼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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