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六这话音,似乎是很重要的事,他还以为弘昑是要说一些关于弘晈的事,哪料他竟道:
“其实那天我晓得那是根绳子,故意开玩笑吓唬人,说那是条蛇的,没想到竟害得你和五嫂摔下山坡,伤得那么重,都怪我太胡闹,否则你就不会遭此劫难。”
原来不是与弘晈有关之事啊!弘昼无谓一笑,“你有所不知,正因为我受了伤,咏舒对我怀着一丝愧疚,我们之间的矛盾才得以化解,我还得感谢你,又岂会怪你?”
“真的啊?五嫂不生气了?那太好了!”五哥并未怪罪他,弘昑的心石总算落了地,
“你们能和好,我才安心,否则我便成了罪魁祸首。”
得知真相后,弘昼仔细一回想,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故意把绳子说成蛇,是想吓唬谁?咏蓝?”
被说中的弘昑尴尬的摸了摸鼻梁,“原本是那样打算的,哪料竟会竟会出了岔子……”
同为男人,弘昼自是了解他的心思,“你小子该不会是看上咏蓝了吧?”
弘昑自知表现得太过明显,即使他想否认,似乎也显得很假。左右五嫂是咏蓝的姐姐,让哥嫂知晓并不算什么坏事。
犹豫片刻,最终弘昑还是默认了,“说出来五哥你可别笑我,我对她是有几分好感,不过她还得参加选秀,在此之前,我不能表明什么。”
老三喜欢咏舒,老六喜欢咏蓝,他们两兄弟居然喜欢上两姐妹,这算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吗?
可是弘晈与咏舒终归是有缘无分,而咏蓝是否入选还不一定,弘昑能否如愿,也是未知之数,
“选秀定亲乃祖上的规矩,连我也不能例外,你若真对她有意,大可等一等,等她参加选秀时,再找机会向皇上表明心意。”
“嗯,我也是这样打算的。”此时的弘昑对未来充满了期许,尤其是算命人说的那句话,让他更加坚信他和咏蓝是有缘分的。
然而弘昼也只是安慰他,至于他和咏蓝能否在一起,那得是皇上说了算。
当初弘晈与咏舒两情相悦,却因为选秀而错过彼此,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对有情之人被拆散的悲剧,但站在弘昼的立场,这场赐婚乃天造地设,良缘一段。
在弘昼看来,成亲之前的情意算不得什么,能成亲,才是真正的缘分。
弘昑少年心性,情窦初开,怀着满腔热忱,弘昼不忍打击他的信心,好言鼓励着。
咏舒忙碌了一个时辰,终于把午膳备好,弘昼有伤在身,她特地为弘昼炖了鸽子汤,又做了酸辣肚丝汤。
弘昑没怎么吃过下水,骤然尝到肚丝汤,酸中带辣,对他的味蕾而言,简直是极致的享受!他那逐渐睁大的双眸难掩赞赏,
“嗯----五嫂这肚丝汤当真是美味!”
可怜弘昼在养伤,那肚丝汤火气太大,里头还加了胡椒,胡椒乃是发物,受伤之人不宜食用,闻着那香味,却不能品尝,真真可惜!
懊恼的弘昼忍不住抱怨道:“你是故意的吧?明知我受伤,还做了美味的汤,能看不能吃,眼馋我吧?”
咏舒忽生念想,便付诸实践,“那我想喝啊!总不能因为你受伤,我就委屈自己吧?”
弘昑兀自庆幸,“得亏五嫂做了这道汤,我才有幸品尝到如此美味的佳肴,五哥你别着急,待你伤好,再让嫂嫂给你做。”
也只能如此了,弘昼闷哼一声,转而尝起其他的菜,桌上还有道醋溜山药,酸脆可口,清清淡淡,倒是很合他的口味。
用膳之际,弘昑突然想起一事,闲聊道:“那日我遇见敏钰,这才晓得,原来她的未婚夫婿是五嫂的兄长,当真是巧合啊!”
咏舒点头应道:“是呢!皇上赐的婚。”
“婚期定在何时?我问敏钰,她还不肯告诉我呢!”
敏钰不肯说,八成是对那桩婚事不满,才不愿提及。既然弘昑不知情,咏舒也就没说那些个纠纷,只笑应道:
“婚期定在开年二月间。”
“三哥的婚期原本也定在二月,不过他这婚事最近出了岔子。”弘昑突然提及弘晈,弘昼笑容一滞,咏舒眉心微紧,佯装无谓的继续夹着菜,她是不可能询问的,弘昼也不能不回应,顺口问了句,
“哦?出了什么岔子?”
“那位姑娘最近患了重病,似是有心疾,额娘认为这是重病,随时有可能危及性命,是以打算退掉婚事,但这婚事是皇上所赐,不能轻易言退。依五哥之见,三哥该不该退婚呢?”
弘昑是想着,弘昼是皇上的儿子,是以他才会借机询问弘昼的意见,殊不知,弘晈与弘昼有矛盾,弘昼巴不得弘晈尽快成亲,自然不会提出什么中肯的意见,
“你有所不知,其实敏钰也因为岩川受伤而提出退婚,被皇阿玛给拒绝了。君无戏言,皇阿玛定的婚事,几乎没有挽回的余地。”
咏舒心道:敏钰的婚事难退,是因为宗室女相对较少,大多数宗室女都嫁至蒙古去了,留在京城,嫁给满洲贵族的宗室女并不多。
然而宗室男子不同,他们有很多选择的余地,倘若弘晈真的要退婚,而那位姑娘确实患有重病,那皇上应该会同意,毕竟古人看重子嗣,影响子嗣之事,皇上应该会慎重考虑。
但这话她不能说,事关弘晈,她若表态,弘昼很可能会误会。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咏舒并未吭声,默默的喝着肚丝汤。
弘昑一听这话,越发觉得没谱儿,“看来退婚是不太可能了,这就麻烦了啊!”
眼下咏舒就在跟前,弘昼刻意问了句,“老三是什么态度?他也想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