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舒给丫鬟星彩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花拿回来,星彩上前去夺花篮。
既然主子不怕福晋,那红翡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两厢争夺之际,红翡假装不小心的将花篮打翻,玫瑰花枝皆掉落在地,云格格一脚踩在鲜花上,再狠狠的碾压,而后歉意低呼,
“哎呀!都怪妾身不小心,踩到了花朵,还请福晋见谅。”
平日里云格格恃宠生娇,浑不放她这个福晋放在眼里,咏舒懒得计较,但她竟然变本加厉,踩了她辛苦栽培的花,她实在无法容忍!
看着那一地散落在泥土间的玫瑰花瓣,咏舒怒火盈眸,当即近前甩了云格格一耳光!
这一巴掌来得很突然,云格格闪躲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打,脸颊骤痛的她委屈哭诉,
“妾身又不是故意的,福晋您怎能动手打人?”
斜睨她一眼,咏舒的眼神异常冷厉,“少在我面前装无辜!你区区一个侍妾,胆敢在正室跟前放肆,就该受到应有的惩戒!你若再敢私自采花,可就不是一个耳光能抵的!”
云格格心里委屈,但看福晋这般疾言厉色,她生怕再挨打,终是不敢再冲撞福晋,忍气吞声,含泪转身。
先前遇到类似之事,福晋总是大度的由着她们胡闹,不予计较,星彩都替主子感到憋屈,今日目睹主子教训云格格的情状,星彩不禁替主子喝彩,
“福晋打得好!这云格格仗着自个儿有了身孕,竟是越发猖狂,您不让采花,她偏来采,这不是故意跟您作对嘛!您早就该给她们些教训,让她知道您的厉害!”
其他的事,咏舒或许能睁只眼闭只眼,但这些花是她的心头肉,养花人最见不得花被人糟践,是以咏舒才会失控动手,亲自教训云格格。
另一名丫鬟月禾却是隐隐生忧,“福晋,那云格格性子娇纵,奴婢担心她会跟五爷告状。”
“告便告呗!”咏舒才不怕她,“便是告到皇帝那儿,她也没理!”
诚如月禾所料,那云格格一回凝香阁便气得砸茶盏,红翡忙命人去准备两个熟鸡蛋,说是要给格格敷脸。
云格格越发气恼,“怎的?我的脸上有指印?”
红翡忙劝慰道:“不多,就一条印子,奴婢给您敷一敷,很快就会复原,格格您别担忧。”
不放心的云格格又去往妆台前照镜子,果见面上只有一条红印,看着那指印,她心中发恨,她这张脸可是吸引五爷的本钱,福晋居然敢打她的脸,此仇不报,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凤眸一紧,云格格暗自思量着该如何报复福晋。
没多会子,红翡将煮熟的鸡蛋拿来,正待给主子敷面,云格格指节微抬,摇了摇首,
“不必了。”
“啊?”红翡不明其意,“晌午五爷应该会过来陪您用膳,若是这样面对五爷,怕是会失仪。”
云格格却不在乎,意味深长地道:“我就是要让五爷看到我被打的模样。”
她嫌这一个指头印不够,又让红翡再打她一巴掌,红翡哪有这个胆子,云格格安慰她莫怕,
“打吧!越狠越好,指印越多越好,我不会怪你的,唯有如此,五爷瞧见才会更心疼,继而更加痛恨福晋。”
主子的要求太奇特,红翡有些发怵,但又不敢违抗,只能照做,大着胆子狠狠的朝她面上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比福晋打得还狠,云格格面上虽疼,到底还是忍住了。
将近晌午,弘昼来凝芳阁用膳,进门便听见低泣声,他掀帘入内,但见云柔正倚在帐中,哭得眼眶通红,她那苍白的面上赫然印着四条指印。
弘昼见状,疼惜不已,疾步近前询问,“你这脸是怎么了?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动手打你?”
云柔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红翡哭诉道:“格格她说熏香闻着头晕,奴婢就陪她去后花园摘鲜花,福晋却说那颗花是她种的,旁人不得采摘,格格已经向她道歉,福晋却得理不饶人,打了格格一耳光!”
若非红翡提及,弘昼险些忘了他这府中还有一个福晋----乌扎库·咏舒。
他这府上一向太平,如今这新进门的福晋竟与侍妾起了争端,薄唇紧抿的弘昼神色冷凝,
“这个乌扎库氏好生猖狂,竟连爷的爱妾都敢打!”
眼看弘昼动了怒,云格格心下暗喜,面上依旧垂泪啜泣,自责不已,“都怪妾身不懂规矩,惹恼了福晋,福晋才会动手教训妾身,妾身有错,五爷您千万别去找福晋的麻烦。”
弘昼对福晋的印象本就不好,如今妾室被打,弘昼岂能忍得?
“你好生休养,爷这就去替你讨个公道!”
嘱咐过罢,弘昼即刻起身去往宁昭院,彼时咏舒正在翻阅古代关于花卉种植的书籍,忽闻急沉的脚步声传来,抬眸便见一男子出现在门口,面色阴沉,眸光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