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话大喘气,分明就是故意的,咏舒杏眸圆睁,恼瞪他一眼,“那你才刚为何那么说?故意蒙我?”
捏了捏她的手心,弘昼软声讨饶,“我不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嘛!”
嗔他一眼,咏舒收回了手,不许他再碰,“现在你看到了?满意了?”
弘昼摇了摇首,借机表达自己的怨怼,“不满意,很不满意!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很失望!”
“你也说了,皇上只是暂时打消这个念头,依照你的身份,你还是会娶侧福晋,或早或晚而已。”这是不可避免的,咏舒很清楚,往后还会有很多女人入府,是以她不敢把心交付于他。
“我说不娶便不娶,我有的是法子应付皇阿玛。咏舒,我对你说的话都会一一实现,我不是在哄你。”
每回他向她表明心迹时,她都不知该如何应对,起身行至窗边,默然不语。
弘昼亦起身跟了过去,拉起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覆在自己的心口,“你感觉到了吗?”
咏舒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他就这般凝望着她,漆黑明亮的墨瞳中流淌着绵绵情意,“如今我这颗心,它只会为你而动。”
“说得好似没遇到我之前,你的心不会跳动一般。”她不习惯与他对视,想要收回手,他却攥得更紧,
“从前它只会跳动,不会悸动,惟有你,让我体会到患得患失的感觉。”
接下来,又是无言的沉默,他明知她不会回应,却总是忍不住想要向她诉说心底的感受。
为缓解尴尬的气氛,弘昼苦笑了一声,岔开话头,“罢了,不想应便罢,让我抱一抱。”
他的拥抱来得突然,咏舒倚在他肩头,神色怔然,“帐中抱得少吗?”
此刻他正拥着她,感知明明那么真切,可他心里却是空落落的,“我是经常抱你,却还是觉得你离我很远。”
“我就在你身边啊!”咏舒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安慰的语调,弘昼知道她人在,可他想要的是她的心啊!
尽管有些失落,可当他看到窗外西墙那边,咏舒所种的那些花时,他那郁结的心境豁然开朗。
经过一冬的孕育,那些花苗已经开始发出嫩红的新芽,她对那些花照料的格外细心,它们才能绽放出娇艳的花朵。
而他也得悉心呵护着她,她的情花才有可能生根发芽,终有一日,为他绽放!
弘昼时常自我安慰,不至于为这点小事与她置气。
打理家业之余,咏舒还在养花。最近天渐暖,她在练习扦插,在现代她时常做这些,并非难事,只要养护得当,温度适宜,扦插的花苗都能成活。
这日弘昼下朝回来时,正巧看到咏舒满手是土,正拿着小铲子来回翻腾。
弘昼当即呵斥下人,“你们都在忙什么?居然让福晋亲自动手?”
咏舒继续干着手中的活儿,头也不抬地道:“她们是想帮忙,我不许而已。扦插对泥土很讲究,这土干了湿了都不好,她们掌控不了,必须我亲自动手,马上就好了,你就别训她们了。”
弘昼拿她没办法,先行进屋去更衣,待他换上便服,咏舒已然忙完,进屋净手。
咏舒正擦着手,星彩来禀,说是二姑娘来了。
咏蓝不会主动过来,今日突然来此,想必是有要事,“快快有请!”
咏舒到门外相迎,刚出屋子,便见咏蓝急匆匆向这边走来,满面忧色,“姐姐,不好了!家里出事了!闹翻了天啊!”
咏舒顿生不祥预感,难不成是岩成和莹珠的事被大嫂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