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接腔,反正说什么都是徒劳,她又何必费口舌?随他怎么想吧!
没等到一句解释,弘昼冷哼一声,赫然转身离去。
屋内恢复寂静,她的脑海却似打翻了的热油,轰然而炸!
她早就知道弘昼疑心甚重,始终对她的过往耿耿于怀,但他却不承认,总在标榜自己深明大义,总说他会信任她,可结果呢?
所谓的信任便是暗中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不论她如何解释,他都坚定的认为她有二心。
她怎么就那么傻,傻傻的信了他的话,以为他真的会不计前嫌呢?
所有的和睦与温善皆是假象,弘昼的内心深处,从未停止过对她的怀疑!
月禾生怕主子难过,进来好言劝慰,咏舒抹去眼角的泪痕,淡然一笑,“你放心,我没事,为这种薄情之人而难过,不值得。”
她并未将心交付,是以感情上的冷落打不倒她,经此一事,她越发觉得男人的话信不得,尤其是弘昼,无休止的猜忌,令人窒息!
她想不通的是,今日这件事,是谁走漏了风声?月禾与星彩应该不至于被收买,究竟哪个才是弘昼在她身边安插的眼线?
弘昼之所以会临时改变主意,是因为他在宫内无意中听到有人问起弘晈,说是许久未见弘晈入宫,弘昌只道弘晈身子不适,人在寺庙吃斋。
弘晈所在的寺庙正是咏舒要去的那一座,弘昼心下生疑,他不确定是不是巧合,这才让人回府传话,说是他不去了,但看咏舒会如何抉择。
他以为咏舒肯定会取消行程,等他得空时再一起去,未料她竟会选择独自前去,更让他意外的是,下属回来之后上报,说是弘晈跟福晋见了面!
弘昼忍着怒火去了宁昭院,他是想着,只要咏舒肯主动交代,这事儿他不会追究,权当是巧合,偏偏咏舒只字不提弘晈,以致于他疑心更甚。
心下不愈的他去往流霜阁,让白格格唱一段戏文,而他则斜倚在罗汉床上,自斟自饮,仿佛只有烈酒才能压制住他内心的不满。
白格格看得出他不高兴,但他什么都不肯说,她不敢多问,竭尽全力的唱着戏,试图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吸引他的目光,好让他忘掉俗世的烦扰。
身段姣好的佳人就在他眼前,可他心底琢磨的却还是那件事。
此时的弘昼不禁在想,假如今日他不用这种方式去试探,假如他陪她一同前去,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矛盾。
可他只是想试一试她,她怎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呢?他不在场,她就恰好胃痛,去了后院禅房,还见到了弘晈,天底下哪有这般巧合之事?
弘昼越想越憋屈,紧捏着杯沿,怒摔于地!
瓷器碎裂的声音格外清脆,骇得白格格戛然而止,生生忘了戏文,受了惊吓的她轻拍着自个儿的心口,莲步轻移,来到他身边,
“五爷,您这是怎么了?是奴家唱得不好听吗?”
他思绪飘飞,压根儿没注意她到底唱了些什么,弘昼只想饮酒,不想听她询问,便让她再唱一段,白格格不悦娇哼,
“不唱了,妾身唱得嗓子冒火,想歇一歇,多陪陪您。”白格格提起酒壶,给他斟了杯酒,又给自个儿也斟了一杯。
弘昼没吃菜,只饮酒,没多会子便有些醉了。白格格顺势扶他入帐,为他宽衣,而后贴着他躺下,抬手搭于他胸膛之上,手掌感知着他结实的肌理,缓缓向上,滑过他颈间,最后将指腹停留在他唇间,轻轻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