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海哥!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鸣海也是黑道混出来的,当年也是称雄一方的人物,他当然听出了杨东城话里的意思,对于死,鸣海已经能很冷静地去面对了,深吸了一口气说:“北仓的这些兄弟以后你就多费心了。你们听着,我死了以后,杨东城就是北仓的主事人。我的位置由他来坐。”牢房里的兄弟早就对杨东城的为人甚是钦佩,所以对于这个决定没有异议,都异口同声地叫了杨东城一声老大。
杨东城冲着他们轻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杨东城知道这声老大依他现在的实力担当得起,所以并没有虚伪的推辞。
看到杨东城的应允,鸣海冲杨东城感激地笑了笑。艰难地举起右手挥了一下,说道“黑子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听到鸣海的吩咐,众人鱼贯出了牢房。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杨东城和黑子,还有病床上的鸣海。
此时的鸣海已经看不出昔日的威风了,他用微弱地只能黑子和杨东城两个人的声音说着“杨兄弟,黑子与我甚是投缘,我把他当我的亲弟弟看待,以后就交给你了,请待我照顾他。”杨东城回头看了看正在旁边的痛哭的黑子,冲鸣海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还有我深圳有一批巨款,是我进监狱的时候犯的案子。。。留下。。。的。现在送给你,取钱的方法。。。。方法。。。黑子知道。一个小小的监狱是。。。。。。困不住你的,你终究有一天会...离开这个...监狱的..”说完最后一句,鸣海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死了。
看着鸣海闭上眼睛,黑子哇的一声就扑到了鸣海的尸体上痛哭起来。杨东城拍了拍黑子的肩膀,站在了一边。现在对于一个人的死杨东城已经没有太多的感情,毕竟现今的社会不相信眼泪,所谓的眼泪只是一个人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现在鸣海走了,又把北仓的重担交给了杨东城。
看着黑子哭收声了,杨东城走到鸣海的病床前抱起了他的尸体,朝门外走去。杨东城边走边对黑子说道“传我的话,让西北两仓的人到操场集合。”
“是!城哥。”黑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飞快地抢先一步跑出牢房,通知去了。
一分钟后,王九收到鸣海死的消息,得知杨东城抱着他的尸体向操场而去。立刻吩咐所有武警在操场周围戒备,等候他的命令。
两分钟后,所有北仓的兄弟在城北监狱中心操场集和,等待杨东城的命令。
三分钟后,接到林强三人的传话,西仓的所有的兄弟也都在操场集合,等待杨东城的命令。
如果在以前西仓的人是无论无何也不会有如此纪律性,就算王九号召集合也没有过,但是这次不同,是北仓的杨东城,西仓的新老大召集的,谁都知道杨东城的辣手无情,所以谁都声怕来晚了惹杨东城生气。
五月夜空,依稀晴朗,皎洁的月光铺洒在城西监狱的中心的操场上,尽管有五六百人站在操场上但依然寂静无声,所有的犯人都很肃穆地站立着,大家都知道北仓的老大鸣海死了。三十多个武警手握AK-47站在周围紧张地戒备着,这是从城西监狱成立以来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杨东城站在所有犯人的前面,鸣海的尸体摆在杨东城的面前。
杨东城大声地喊道“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在场的所有犯人没有一点违抗,也不敢有违抗,照着杨东城的话都行完了礼。杨东城自始没有一句命令的口吻,似乎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鸣海生前可能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死后,杨东城可以命令西北两个大仓的所有犯人如此庄重地向他鞠躬告别,而且旁边还有三十多个武警保驾护航。
至此,杨东城在这一天无声地宣告了,从今天起他就是城西监狱的地下皇帝。
无人敢违背,违背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突然,一阵风吹过,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一个激灵,也让所有的心里一寒,好象鸣海的魂魄刚刚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