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为他祝酒:“平安回来就好,你这身体还是家乡水土适合些。”
茶过三巡,谈起过往的事,戏志才笑问荀:“昔时董卓当权,荀公弃官归乡,曾对家乡父老劝言说颍川是四战之地,天下有变就常受兵灾,应早早离去不宜久留,现在又如何?”
“主公一至,自是不同。”荀笑的说着:“这是主公的大德大运,天下气运在人,有圣人至,岂能不改?”
说罢,又说:“你喝多些酒,我看还是要多会——上乐”
于是在乐声中,继续说着:“连续两年天下大旱,流寇四起,盗贼蜂拥,颍川郡却连连两年丰收,甚至豫西自去年开始,同是丰收,豫东、荆北今年要是能稳固下来,一个半州的稳固基业,席卷天下之势就成。”
戏志才笑了笑:“荀公忘了洛阳?”
“军事非我所长,能否取之,不便妄言。”荀一丝不苟说着。
喝了几杯,戏志才问:“去年春时我在荆北病重,曾以后事托付文若,让你转交主公,这封信还在否?”
“在。”荀一排规整的书架上找到一封帛书,递还给他,时隔一年,锦袋封口完好无缺:“听闻主公亲自赶去荆北救治,必不需要了,等你回来亲自转交就是。”
戏志才捏着这只锦袋,笑了笑:“荀公果是忠实君子,不过现在这信却是无用了。”
说着取出帛书置在火盆中。
荀不以为意。
荀攸却意识到什么,目光一闪:“这时无用,你当初交代可是与太后有关
戏志才摇头:“你猜对了一半。”
至交好友之间,又都是极聪明,荀想到也不掩着藏着,嘿黑一笑出声:“天子?”
戏志才就不再回答,又说起一些闲话,看着荀:“若主公迎的是天子……我说的不是少帝,不是献帝,甚至不是现在洛阳不知哪里找来的宗室,而是说天子,荀公以为如何?”
荀沉吟良久,才缓缓说:“自是以天子为尊。”
“君不畏死乎?”
“谋国者不暇谋身,若是迎立而又篡。”荀皱眉想了想,叹一口气:“失信于天,族运跌宕,将来死的是子子孙孙了。”
戏志才笑笑不言,当初的这封密信中,自己对主公两道建议,一是绝不要迎天子,二是局势坏到非迎不可,他日请诛荀。
人人都有自身道路理念,出类拔萃者的更是理念坚定,不轻易为外物所动摇,哪怕友情也不能阻止。
戏志才当初病重自忖无幸,唯一留的一线生机就是将信托由荀转交,选择权留在荀自己手上。
但这信,似从未被启封过?
帛书在火盆中化烬,丝质的质料燃烧后,散发一种焦糊味,气氛一时肃然,荀攸当即笑着:“你这家伙却是奢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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