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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前,从凌家归来的夏长远看到一个昏倒在地的小女孩,小女孩头上流着血,打湿了漆黑的发,苍白的脸。
多年的战争生涯,他并不触目惊心,像往常一样,他让李不屈送小女孩去医院,可在李不屈抱起小女孩,小女孩手中落下一支海棠花时,他止住了李伯,亲自接过小女孩,送她去医院。
小女孩有着清隽的眉眼,烟波一样的颜色。
小女孩醒来后,完全记不起任何事,医生说她头部受了重伤,幸亏送来的及时。
小女孩出院后,他带她来到夏家,告诉她,从此她便是他的孙女,夏以陌。
小女孩自从醒来便没有说过话,明净的眼睛像是藏着重重心事,沉默得与她的年龄不符。他给她讲战争中的故事,给她读三国,教她写字,给她修缮一片海棠园。
谁都不清楚,为什么不苟言笑的夏司令那样疼爱一个不知姓名的小女孩,连一向敬爱他的儿子也看不惯父亲那样宠爱一个不知身份的小女孩,为此与父亲吵了不知多少次。
小女孩被夏长远保护得很好,上下学亲自接送,从来没有让他人代替过一次。夏正轩为此又和父亲大吵一次,他的女儿夏以芊没有失踪的时候,也不曾受过这种疼惜,不久他带着妻子长居国外。
小女孩十二岁那年,第一次开口说话,她的眸子漆黑明亮,沉静又期盼,她说,可以带我去桃园吗?
夏长远那天特别高兴,立马带她去了桃园,也是那天,他给她自由进出书房的特权。
小女孩一直知道自己并非夏家孙女,夏长远在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告诉她,他说告诉她真相只是不想对她隐瞒,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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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宇自从离开后,一直没回来,第三天夜晚,小纪来了,交给以陌一个信封,说她看了以后自会明白,然后就匆匆离去。
以陌打开一看,是两张飞往纽约的机票,时间是在两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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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陌到达小舞公寓的时候,柏杨正在给小舞画素描,小舞已经坐了个把小时,早已不耐烦,不停呼哧柏杨,柏杨只是嘻嘻笑着,不断哄她,说,小舞,咱马上就好。
子舆微微靠着墙壁一角,看着这一对活宝,不住轻笑。
国宝汪了一声,子舆看到以陌,轻声走过来,国宝一下子跳到子舆肩膀,趴着不肯下来。
以陌,好久不见了,子舆说。
以陌微微一笑,也说,好久不见。
子舆似乎想要说什么,眉宇沉思间又止住了,还是以陌开口,问,二白最近怎么样了。
子舆一笑,说,他们去云南旅游了。
以陌点点头。
以陌,子舆走进一步,眉宇轻皱,凝思片刻,说,凌天他……
以陌打断他,说,我要走了。
子舆闪过一惊,却还是那般沉着,说,你……不打算告诉他?
以陌一笑,看着窗外蓝天,说,不准备说了。
子舆想了想,说,也好。
这世界,每个人都有一个劫,你的劫是他,他的劫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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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抱着国宝,眼睛又红又肿,抱怨道,夏以陌啊,你太狠心了,拐走我的男神宇,留下国宝和孤零零的我。
柏杨扑上来,和小舞国宝搂作一团,说,小舞啊,没关系,咱们一家三口继续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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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舞为了给以陌送行,跑到主编那里,特为悲壮地说出预支工资理由后,主编大为感动,二话没说直接签字同意。
以陌正要往逐流出发,正好恒宇回来了,以陌问他去不去,他说还有一些事,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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