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即将加盟我们的阵营,怎么隆重都不为过,来,你我以茶代酒,为我们今后的合作干杯。”
山田端起自己的茶杯,并把陆轶翔的茶杯递给他,陆轶翔接过杯子,脖子一仰,喝干了茶杯里的茶,把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陆轶翔抱了抱拳:“告辞。”
渡边刚回到办公室不久,就接到了山田的电话。
“渡边君,陆昱霖是不是在你那里?”
“是的,他是抗日嫌疑分子,我正在审讯。”
“他承认了没有?”
“这个人很顽固,死不承认。”
“既然这样,那就先把他放了吧。”
“放了?为什么?”渡边一郎大惑不解。
“渡边君,今天陆轶翔来我府上,要我出面向你求情,放了他的儿子。我以维持会会长一职作为交换条件,他最终答应出任维持会会长,这个维持会长期以来一直是会长空缺,副会长和一些成员还曾遭到过暗杀,至今还人心惶惶,维持会几乎名存实亡,上峰几次就这一事情拿我是问,我也是倍感压力啊。现在好了,陆轶翔肯出面担任会长一职,那这个影响力是巨大的,他能让广州城里的大大小小的工商界人士都跟我们大日本合作,那么我们就能垄断广州工商业,让广州成为我们大日本的后方基地。这个战略意义是重大的。”
“可是,陆昱霖是重要的抗日嫌疑分子。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但我相信,突破指日可待。”
“渡边君,现在是收买人心的时候。只要我们牢牢地控制住陆轶翔,他儿子翻不起大浪来,中国人最讲究孝道,就算他儿子是抗日分子,他能革汉奸老子的命吗?”
“明白了,我这就放了陆昱霖。”
“还有,陆府的便衣,暗哨也撤了吧,他既然答应当会长了,就不要对他进行监视了,否则陆轶翔不会真心跟我们合作,别人也会怀疑我们的诚意。”
“好的,山田君,我照你的吩咐去办。”
渡边回到刑讯室,陆昱霖已经从昏死中苏醒过来。
“解开。”渡边吩咐打手。
打手连忙给陆昱霖松绑。陆昱霖揉了揉两条被捆绑得麻木的胳膊。
“陆公子,你现在可以回家了。”渡边满脸堆笑,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陆昱霖不明白,为什么渡边突然转变了态度,这么快就释放了他,而且像是心甘情愿放他走,他一时猜不出是什么缘故,但他总觉得渡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也许还有其他阴谋。
“把陆公子扶出去。然后开车送陆公子回家。”渡边吩咐那个五大三粗的打手。
那个五大三粗的打手得令之后,便来搀扶陆昱霖,陆昱霖摆了摆手,坚持自己走出刑讯室。陆昱霖每挪一步,身上的鞭伤就会扯动他全身肌肉和神经,痛得他咬牙切齿。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刑讯室。
汽车把陆昱霖送回了陆府。陆昱霖慢慢地挪下了车,玉蓉看见少爷回来了,连忙飞奔过去,一把扶住了他。
“少爷,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了。”玉蓉望着体无完肤的陆昱霖,心像是被捅了个大窟窿。
“玉蓉,别哭了,快扶我进去。”
淑娴也跑了出来,望着虚弱的丈夫,泪水无声地滴落下来。
陆昱霖给淑娴擦干眼泪:“淑娴,我没事了,你别伤心了。”
陆太太和陆轶翔也跑了出来,望着儿子伤痕累累的身子,老泪纵横。
“爹,妈,别难过了,我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昱霖安慰着众人。
“快,阿成,拿躺椅过来,抬少爷进屋。”
阿成拿来了躺椅,扶陆昱霖坐上去,然后阿成和耀叔把昱霖抬进了二楼的卧房。
“我去打电话,叫黄恩博大夫过来给你治伤。”陆轶翔连忙跟黄恩博大夫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