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知……

他们这样的人，真的还存在良知这东西吗？虽然他不知道，但是眼前这个女人说的那一句话，好像都能戳中他的心窝。

“可你唯一错的是，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

慕容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做他们这行的，都是硬嘴巴，既然收了钱，自然会把自己的嘴巴收紧。

顾昔昔听他这样说，也没有多诧异，反而很淡然地说，“我知道。”

她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让他们出去？”

“因为，我还想试试，或许，或许你被我说服了呢？”

她认真地口吻一丝不苟，慕容临微微抬眸，不得不说，这样的女人让他很欣赏，说不出一种什么感觉在心里悄悄蔓延。

“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做我们这行的，不会透露客户的任何消息。所以，很抱歉，即使你帮了我，我也不会因此感激你把消息说出来。”

在慕容临眼里，能说这样的话，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他被抓来四天，只说过一句话，“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直到顾昔昔地到来，才让他松了一次又一次口。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不是你主观意识想要陷害我了？”

顾昔昔扑捉到他话中的重点，还有他们那行的，哪行的？

慕容临没有回答，眸子投向窗外，他敏锐地察觉到对面不远处地一栋楼房里有一个狙击手正举枪对准他。

他的视力极好，就连组织里都有不少人说他的眼睛可以算是千里眼了。一双异乎常人的眼睛的确帮了他不少忙。

顾昔昔顺着他的目光起身走到窗边，左右看了看，然后转身问慕容临，“你在看什么？”

慕容临倏然嘲讽一笑，“席沐城怕我伤了你，远处有狙击手举枪对准我。”

狙击手？

顾昔昔心一颤，感觉脚下有些发抖，“你没有伤我，他不会开枪的！”

她猛然转身把窗户关得死死地，然后拉上窗帘。

看着一系列紧张地动作，慕容临深邃的眸中划过一抹异样地光泽。

“你出去吧。”他幽幽开口，“我不会再告诉你任何事的。”

“你走吧！”顾昔昔倏然说道，但是口气中地肯定让慕容临的眸光瞬间对准她。

“为什么？”

他不解，他的确是不解的，这个女人为他做的每一件事他都是不解的。

从让人解开他身上的链子，到为他喊医生，甚至相信他肯单独和他待在一个房间，现在居然还让他逃走？

“既然你任何事都不会告诉我，留着你也没有意义，你还是早点离开吧。在这里无非就是接受着这些非人的残忍毒打。”

顾昔昔黛眉轻挑，丝毫没有说笑的感觉，她想着即使没有找到幕后人，但是她还有一张王牌，明天就是发布会了，希望这一张王牌，能够帮她度过难关。

慕容临细细地听着她说的话，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如此地……他没有想到词汇来形容她。只是，一道感激涌上心头。

他流亡了半辈子，过着无比黑暗的日子，见过多少人，可唯独没有见过她这样……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