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废话，你要等血流光了再吃吗？”

魅离歌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血色迷离的盛景中，他的容颜，倾世而靡丽。

几分苍白，几分憔悴，又有几分精神抖擞，几分迫不及待。

复杂地融在那张令天地失色的面庞上。

万籁寂静，天幕璀璨，更灿烂的，是他的双眸。

他望着背对他却终是顿足的背影，看着那在风中飘飘荡荡的绝妍银光，心里极度的满足。

他的玖儿，他爱的玖儿。

凤天玖立在天地之间，无声静默。

她抬起头，再一次看向星空。

寻到最为透亮的那颗，久久注目。

时隔万余年，辰星犹在，一成未改。

当初，她为他驻足。

是因为，那双眼睛，穿透黑暗，亮如星辰，承载光明。

那现在呢？

……

许久之后。

她移步走向深潭。

潭中根本没有他所说的灵兽。

凤天玖将衣衫褪尽，沉入冰寒的潭水，将自己清洗。

月光下。

一如神女，于水中沐浴。

一如仙祗，于岸上禅坐。

不知何时，魅离歌已经睁开了眼。

伤口浅显处理，心气得到平复，但失血过多。

他取出本为她准备的另一瓶灵血丹，往口中倒了两颗。

血腥充斥口腔，他极不习惯的味道。

但想着是她所爱，好似也喜欢起来。

听闻水声，循声看去，她在水中，一抹银色背影，**极致。

豁然间，她转过身。

风景毕露。

魅离歌心血一荡，急忙将好不容易安抚的气血压下。

咳了一声，囫囵吞下了根本没嚼的灵血丹。

缓过气，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干净的衣袍换下，这才启步走向她。

半天没等到她上岸。

魅离歌不由细看水中。

她面色有些白，与他失血的样子，倒有几分相似。

失血。

等等，她也受伤了！

且是伤在那里！

她还不算真正意义的成年，蓦然经受第一次，又在极不温柔的情况下进行，还在这寒冷的潭水中净身，不知泡了多久……

魅离歌刚想到就面色泛青，急声喊道：“快上来，此刻受了寒，对身子有损！”

喊了一声，她还不动。

魅离歌不管伤势，欲跳下潭水，她却在这时无声靠近岸边。

刚触到她，魅离歌就将她拥住，从水里湿漉漉地捞进怀里。

“冷不冷？”

衣袍裹着她，为她吸干身上的水。

隔着衣裳，魅离歌都能感觉她肌肤的冰凉。

正待他一掌贴向她腰侧，为她暖身的时候，凤天玖已经移开。

起身拾起衣衫，极快地穿上。

“好了，就走吧！”她道。

魅离歌踟蹰再三，“玖儿，你真的没事吗？”

“能有什么事？”

“我看看伤势好吗？”

“你还想再来一次？”

“……”

想归想。

但他现在确实是要看伤。

明明，他都能感觉，肯定是伤了！

见她毫不理会，心知勉强不得。

收到他的召唤，吟渊很快回来。

龙身藏于云中，直到达这片谷地，才再度现身于半空。

接着，急冲而下。

蓦地，掉下一团不显眼的黑色，准确无误落在凤天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