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也是个贪图富贵享受权力爱慕美女的普通雄性动物,但两生为人的经历,却让他能够比较准确地掌握住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他认为潇潇洒洒、该狠的时候狠、该柔的时候柔、多亲近些美人,多挣些钱,多看看这个美丽世界里的景色,这才是光辉灿烂的一生。
在首先保证生命以及物质生活的前提下,他并不介意美好一下自己的精神世界。但是世界要美丽,首先必须要让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能够笑起来,所以范闲这个“可怜权臣”在一开始的时候,难免会累一些。
如果说他还保持着当初那个澹州少年的清明厉杀心境,或许他会变得自由幸福许多,什么内库天下百姓,都不会让他有多余的想法,但是庆历四年春那一丝多余的好奇心——对未婚妻的好奇心,让他陷入了爱河,陷入了家庭,越来越深地陷了进去,再也无法在这个世界上自由地阿巴拉古——这个事实告诉我们,身为一个男人,结婚结的太早了,总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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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监察院提司范闲,与监察院四处候补头目言冰云,在范府进行了一场关于内库、二殿下、民生的谈话。这场谈话的内容,很快便通过庆国最隐秘的那个渠道,被分别送到了皇宫的御书房里与陈萍萍的桌子上。
陈萍萍的反应很简单,他直接写了一个手令,将自己的统辖全院的权限暂时下放到范闲的身上,也就是说,在陈萍萍收回这个命令之前,范闲可以名正言顺地调动监察院这个庞大而恐怖的机构所有力量。
而御书房内,那位庆国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看着案上的报告,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陛下的心里,很欣慰于范闲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既然这天下的官民们都认为监察院是自己的一条狗,那这只狗就一定要有咬人的勇气与狠气,却又不能逢人就咬,让范闲去做牵狗的人,就是想看一下他的能力究竟如何。
在九个月前与陈萍萍的那次谈话之后,皇帝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也默认了范闲接掌监察院的事实,日后总要让那孩子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身为天子的血脉,却由于出身问题,永远无法坐上龙椅——想来那孩子也会很满意这种安排。
当然,这位皇帝陛下更欣赏今天下午范闲与言冰云的那番谈话,谈话之中自然流露出来的那种情怀,实在是像极了当年的那个女子……皇帝清瘦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的笑容,虽然那个小家伙言语里对于自己有些不敬,但可以捉摸的到那些言语下对自己的忠心。
他看了一眼身前的太监,微笑说道:“洪四痒,你看这……范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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