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王芸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王爷,妾如今怀了您的孩子,身份不同寻常,哪能让一个身份卑微的粗俗铃医来替妾诊脉。”
“可侧妃的身孕方才不就是景姑娘诊脉诊出来的吗?”谢重将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拿开,表情冷淡而没带一丝情感。
“本王的话是不管用了么?还不快将侧妃送回落梅居。”
“是。”
这是王爷第二次命令了,侍书侍棋不敢再耽误,半是强迫半是劝说地将王芸儿给带走了。
此刻,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景妍和谢重两人了。
景妍努力忽视男人**裸的毫不掩盖的目光,她低垂着眼眸:“王爷,既然侧妃无碍,那民女先告辞了,民女的未婚夫还在等着民女。”
说着,对着男人欠身行了一礼,转身就要走。
可刚走到门口,一道刺耳的拔剑声响起,直接拦住了她。
是舞刀。
景妍脸色微白,这是直接不装了吗?
她强装镇定:“王爷,您这是何意?”
男人没说话,给了舞刀一个眼神,舞刀了然,把剑收回剑鞘,然后直接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随着房门的关上,阳光也被隔绝在了外面,只能零星的从缝隙中洒进几缕阳光。
“姑娘还认得本王吗?”男人没回答景妍的问题,反而反问道。
景妍低垂着眼眸,对着谢重,谦卑而又恭敬:“王爷说笑了,民女不过一介庶民,哪里会认识王爷。”
“哦?当真不认识了?”男人的语气似有几分玩味:“姑娘不妨抬起头来看看本王的模样,然后再好好想一想。”
王芸儿定然不会想让谢重知晓真相,所以绝不会主动跟他说救他的人不是他。
谢重就算怀疑甚至笃定这件事有异,没有证据,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如今是在比谁更能装,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自己主动暴露了身份。
景妍抬头,看向谢重。
男人的相貌依旧俊美无双,大概是已经复明,看人的眼神更加肆无忌惮,是有着**裸的侵占**。
这是一个极易让人忽视皮囊而惧于威严气势的危险男人。
景妍从第一次见到他时便有这种感觉,而这一次,更甚。
“王爷恕罪,民女当真未见过王爷。”景妍再次低首,回答着谢重的话。
“呵——”
看着面前恭敬中又有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冷的女人,谢重扯了扯嘴角,轻笑出声。
他盯着景妍:“姑娘未见过本王,本王却认识姑娘。”
“安平镇的街上,本王与姑娘有一面之缘。”
“姑娘记起来了吗?”
景妍不禁蹙眉,似在努力回想,片刻,面露恍然大悟的神色:“如此说来,民女确实是与王爷有过一面之缘。”
这个反应倒不是她装的,只是景妍没想到,当时她狼狈成那个样子,又只是匆匆一面,这个男人还能记得她,不觉得荣幸,只觉得恐怖至极。
“民女一向愚笨,过往的事不过三两日便会遗忘,所以不记得与王爷的那次初见,请王爷恕罪。”
“愚笨。”谢重勾唇,细细品味着这一个词,似笑非笑:“姑娘说自己愚笨,本王却觉得姑娘聪慧极了。”
“不然,姑娘怎会将本王玩弄于股掌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