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妍脚尖一勾,方才掉落的金簪高高飞了上来,下一秒,金簪便落在了她的手上。
等到王芸儿意识渐渐清醒之际,那支尖锐的金簪便抵住了她的喉咙。
“王芸儿,别让我再说第三遍。”景妍眼神冷淡至极,对于王芸儿,她的耐心自此用尽。
王芸儿并不觉得景妍会杀了她,所以虽然自己的性命被景妍拿捏住了,但她并没有特别害怕。
她梗着脖子,态度依旧强硬:“景妍,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我阿娘救了你,你如今竟然想杀了我,要是王爷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看他还会不会喜欢你!”
“呵——”景妍轻笑:“王芸儿,你实在高看我了。若论白眼狼,谁比得过你和你口中的王爷啊。”
说着,景妍手中握着的金簪缓缓往上,停在了王芸儿那张尚且算得上清秀的面颊上,微微往前一送,尖锐的金簪就瞬间她刺破她那娇嫩的肌肤,冒出了血珠。
簪尖刺向脸上的刺痛感让王芸儿下意识要痛呼出声,可对上景妍那双没带丝毫情感的眼眸时,生生将声音给压下去了。
意识到景妍下一步的动作,王芸儿终于是知道害怕了。
“景妍你别以为把我的脸毁了,你就能得偿所愿了。就算是你救了王爷又如何,王爷他自己亲口承认,我才是救他的人。”
“就算我的脸被你毁了,我依旧是王爷认定的侧妃。王爷如今只是一时被你迷了心窍,他喜欢的是我!”
话说的是很硬气,可声音里的颤抖暴露了王芸儿此刻的恐惧和害怕。
“王芸儿,你为何担心我会毁了你的脸。”景妍勾唇,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淡的疑惑:“你这张脸,毁与不毁,有区别吗?”
和王芸儿相处两年,景妍知道,王芸儿最在意两件事,除了荣华富贵,便是她那张脸。
王芸儿一直都痛恨她没有一张貌美如花的脸。
所以,景妍这句话是直接戳到了王芸儿的痛处。
王芸儿听懂了景妍话中的嘲讽,恼羞成怒,下意识就要用另一只还可以活动的手扇向景妍。
景妍一把拿捏住了王芸儿扬起的胳膊,狠狠一甩:“王芸儿,若你不想这只手也折断的话,尽管再动手。”
说着,松开了王芸儿,往后退了几步:“东西在哪?我自己去取。”
“景妍,你这个贱人,我和你拼了!”
面对景妍,王芸儿是有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她可以接受其他女人的羞辱,可羞辱她的是景妍,王芸儿是绝不能忍受。
王芸儿气血上涌,眼睛冲红,拔掉头上的发簪,就又要冲过去。
景妍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夺过王芸儿手中的发簪,这次没有犹豫,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而另一只手直直地扎向王芸儿的大腿处。
王芸儿的惨叫声被堵在了喉咙间,变成了压抑痛苦地呜呜呜声。
“王芸儿,我是想平心静气地来向你讨要我的东西的,可你,实在是蠢到我了。”景妍语气淡淡,在陈述一个事实。
“王芸儿,悬崖那次,你小产这次,我早不欠你们家了。所以,你要学的聪明些,别再来招惹我了。不然下次,你伤的,就不仅仅是一条腿和一个胳膊了。”
说完,景妍将王芸儿一推,王芸儿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她瞥了一眼王芸儿的大腿,由发簪戳扎出来的小窟窿此刻正不断地往外流着血。
景妍蹲下来,看着王芸儿,微微笑着,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王芸儿何曾见过如此模样的景妍,哪怕她现在在笑,王芸儿也觉得毛骨悚然,背脊寒凉。
那几乎要喊出来的声音被她生生压在了喉咙里。
景妍站了起来,将手中带血的发簪随意地丢在了地上。
“是我自己去取,还是王姑娘去帮我?”她好脾气地又问了一次,态度温和。
“我,我,我自己,去拿。”便是再蠢再坏,本质上也是欺软怕硬,见到了景妍如此心狠手辣一面,王芸儿怎会不害怕和恐惧。
她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忍着每一步行走带来的剧痛,一瘸一拐缓慢地走进内室,然后拿着一个雕刻复杂花纹的精致木盒走了出来。
“给你。”王芸儿唇色发白,面色虚弱。
景妍接过,打开,看着里面躺着的东西,微微勾唇,果然,是她的手机。
她拿了出来,按了一下开关键,屏幕亮了起来,幸好,这手机还是好的。
景妍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她将手机放回了盒子里,转身离开,没再给王芸儿一个眼神。
刚走出屋门,侍书迎了上来,问:“女郎,您没事吧?怎么在里面待了这么久?”
景妍摇了摇头:“我没事。”
“女郎,您和侧妃在屋里做了什么?”侍书看着景妍衣袖上沾染的血迹,皱起眉头,关切问道。
景妍听这话,淡淡地瞥了一眼侍书,轻声道:“我和侧妃在里面做了什么,侍书姑娘不是一清二楚么?没有必要再来重新问我一遍。”
“若是你们王爷还不想王姑娘死的话,就去请大夫吧。”景妍对着侍书笑了笑,没再等她,先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