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然是失望于留白还没上赛场,就直接被踢出局,连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都失去。即便一直说是练手练手,也是半个多月来大家的心血,一下全白费。
另一个……与其说失望,莫若说落寞,所长或许根本不是因为薛素的举荐、相信薛素的眼光从而相信她的实力,而是因为清楚结果内定,所以明天无论谁去展示方案都无所谓,不如卖薛素一个人情。
回到事务所,大家先关心了薛素。
薛素进医院的真正原因,自然是隐瞒,只宣称最近薛素忙得病倒。
紧接着所长宣布了明天替代薛素的人选。
A组的同事都没什么意见,B、C两个小组的人则难免有非议,毕竟乔以笙的资历很难服众。
乔以笙进一步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
其他人可都不知道结果已经内定。虽然大家心里清楚留白大概率陪跑,但最后留白真的没竞标成功,不免有人会认为,乔以笙也得承担一部分责任。
李芊芊为她感到的高兴,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乔以笙独自进薛素办公室,根据薛素告诉她的,打开薛素的电脑,拷贝里面薛素已经做好的为明天竞标演示做的准备资料。
薛素说她做的材料仅供乔以笙参考,乔以笙能用就用。
她和薛素的语言习惯肯定是存在差异的,乔以笙能学习的只有薛素提炼出来的侧重点。
但乔以笙脑子乱糟糟的,一点也静不下心来做准备,出去倒点水喝还要遇上一些同事奇奇怪怪的问候。
呆了两个小时,什么进展也没有,乔以笙果断选择离开事务所,回家里。
回到家里的效果果然好很多,至少乔以笙能集中注意力了。
到晚上七点左右,乔以笙结合薛素的材料,把稿子差不多拟定,开始练习明天的上台。
结果陆闯突然说来就来了。
瞬间把乔以笙为自己构建的场合氛围打断。
“你来干什么?”乔以笙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语气差得离谱。这又没到周末?他平时不都神出鬼没,等周末才来履行床伴义务吗?
陆闯倒没变脸色,悠哉悠哉地进门后,径直走去阳台抽烟:“我碍着你了?”
还用说?乔以笙敛了敛情绪,真诚拜托他:“我明天有个很重要的竞标要参加,请您行行好,换个黄道吉日再过来。我现在需要保持绝对无干扰的安静环境。”
“绝对无干扰?”陆闯单只手支在阳台围栏上,轻轻抖着烟盒的烟,“据说所知,竞标现场,可不是无干扰,而是好几个人盯着你看。”
乔以笙实在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我现在是自己先练习,我练习的时候不能有人干扰,行不行?”
“不行。”陆闯欠得要命,“明知道到时候是怎样的场合,你练习还不根据实际情况,算什么练习?”
乔以笙:“……”
一刹那间她竟然觉得他很有道理?
——可就算有道理又如何?她根本没办法模拟实际现场。
“别捣乱了,陆闯。”乔以笙现在连气都不敢跟他生,怕惹恼他他反而故意搞破坏,“我怎么准备是我的事,你不离开我家可以,但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说着她把阳台门关起,扣上锁,拉过窗帘,眼不见为净。
陆闯在窗帘剩最后缝隙时,隔着玻璃说:“我可以帮你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