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圈圈,开门。”
乔以笙发着愣,听筒还贴在耳朵上,完全没发现之前一直处于通话状态中的手机已然耗尽电量自动关机。
她身体的反应则比脑子快,怔怔地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门。
她都还没看清楚陆闯的脸,陆闯就迅速进来,重新关上门的同时也牵起了她的两只手搂到他的腰际上,他紧紧地将她揽在怀里。
微微低头,他吻了吻她的头发:“对不起圈圈,我现在才过来,对不起。”
他身上全是汗,熟悉的属于他的烫烘烘的体温,在冷气开足的房间里包裹住她的颤抖。
他的胸膛坚实,他的脊背挺拔,他的肩宽而平直,如巍峨的山,如参天的树,她此刻触碰的便是蕴着力量的令她感到心安的依靠。
乔以笙抵着他,那种顶在嗓子眼里的扼住她呼吸般的难受,好似终于找到了能够肆意决堤的口子,她原本克制和收敛的眼泪簌簌地掉。
命运对乔敬启太残酷了。
他甚至都无法决定他自己的父母和出生,只因为上一辈的恩怨,无辜地成为仇恨的牺牲品。
跌跌撞撞地活下去、身体康健地长大成人,努力地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建筑师,遇到喜欢的女人,生下爱的结晶,组建幸福的小家庭,竟然已经是上天给予他的宽厚。
但这份宽厚也是有期限的,在他满以为他的事业可以大展手脚的时候,车祸又剥夺了他的生命。
而他到死,都不知道,他的出生是原罪,他在对抗的不是不好的运气,而是人为的操盘。
更难过的是,乔以笙很清楚,即便乔敬启还活着,并且知道了真相,他也不会怨天尤人。
作为乔敬启的女儿,她无法做到那般洒脱。
她恨佩佩,恨陆清儒,恨姓聂的。
她恨,为什么她的父亲要遭遇这些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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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过劲来时,陆闯拧了毛巾,蹲在她面前,轻轻地给她擦拭她眼睛周围的皮肤。
乔以笙伸手,抚摸他的脸颊:“陆家晟放你了?”
“没有。”陆闯冷着一张脸,“该让他知道,他之前之所以能拴住我,是因为我同意被他栓住。只要我不愿意,那就是天王老子也挡不住我的路。”
乔以笙打给他那通电话,考虑了很多。
一来,仿佛陆闯与她同在,陪在她身边一起面对聂季朗,她能更有安全感。
二来,也就是两人最近的习惯,方便分享各自收获的讯息。
三来……从宋红女的房间出来之后,她就想见他了,疯狂地想见他。可见不到,而且她还得继续撑着去和聂季朗把事情疏通一遍,所以只能借电话来稳住自己。
她拨通之后,一个字也没和陆闯说,把手机放在口袋里,前往聂季朗的房间。
可陆闯一声不吭地就赶来了。
从路程和时间来算,他应该是一接到电话,就从陆氏集团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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