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庭川走了之后,朱元在榕树底下的石桌边上坐了许久。
她一直没有动静,绿衣就有些担心,以为朱元是和楚庭川闹了什么不愉快,毕竟楚庭川来的时候面色也不是十分好。
倒是花楹很肯定的摇头:“不会是殿下得罪了姑娘,殿下只差捧着一颗真心在姑娘面前了,他做什么事情,都必定是为姑娘好,也一定是顾忌姑娘心情的。”
跟着楚庭川这么多年了,花楹很了解楚庭川的脾气,也很明白朱元在楚庭川心里的重要性。
楚庭川其实是个外热内冷的人,看上去温文无害对所有人都文质彬彬,可是实际上能让他真正倾心以待的人没有几个,朱姑娘却绝对能算得上他最重视的一个。
楚庭川愿意为了朱元豁出性命,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容忍的?
她让绿衣放心。
但是绿衣却到底是不能不担心自家姑娘的,等到傍晚了朱元都还仍旧没动弹过,绿衣便端了一碗在井水里湃过的葡萄出去,歪着头对朱元道:“姑娘已经坐了许久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夕阳下那盘葡萄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朱元拈了一个在手里,安静的笑了笑:“我是在想,有些事不能久拖,该想一个万全的法子。”
万全的法子?
绿衣听不明白,但是朱元每次这么说话的时候,就证明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既然朱元已经拿定了主意,绿衣就全然不慌了,她收起担忧笑起来,还和朱元说起了一件大喜事:“已经接到了姨太太的信,她们已经动身了,等再过些天,就能到京城了。”
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
绿衣觉得,苏付氏在的时候还是极好的,至少后宅里头的事都能周全些,家里来了女眷,朱元若是不在,都没人招待,这总归不好的。
朱元果然也笑起来。
她嗯了一声,叮嘱绿衣:“既如此,要把姨母的院子收拾出来,和她从前喜好的布置一样,姨父应当也是跟着来的,别到时候让他们住的不畅快。”
这是自然的,绿衣早就已经上了心了,闻言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又问朱元:“姑娘,今晚是去酒楼用饭,还是咱们就在家里吃?”
他们自己在家的时候更随意些,尤其是现在杨玉清和向问天他们也去蓟州了,家里人就更少了些,朱元时常带着他们干脆去酒楼用饭的。
家里的厨房就只需要管下人们的饭菜。
朱元想了想,站起来说:“收拾收拾,去酒楼吧。”
绿衣答应了一声,很快就安排妥当了。
叔晨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朱元一到就安排了厢房,又特意跟朱元说:“姑娘,您让我安排的事儿,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朱元点点头,上了楼便先往自己的雅间里走。
过不多久,朱元已经用完饭了,叔晨推门进来,对朱元道:“姑娘,人来了,您看是您过去,还是我把人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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