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透过这些美景,目光落在虚空中某一个点上,心里有些发沉。
也不知道楚庭川那边如何了。
御书房里的气氛不是很好,楚庭川才一进去,便觉得气氛不对。
齐焕吉杀了齐驸马这事儿,就算是放在皇室,那也是一桩大丑闻,内阁是必定要问一问的,且这件事也瞒不过人,当时嘉平帝正跟人商议呢,转眼就听见这个消息,险些没气疯。
齐正是齐驸马的哥哥,他此刻虎目含泪,跪在嘉平帝御前哽咽着说着齐焕吉的荒唐:“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阿信进去跟焕吉说话,过不多久,就听见人喊出事了,我们赶过去一看.......人都已经没了声息,被捅了十几刀,人都不成了样子......”
齐家这些年真是受够了永昌长公主的鸟气。
好端端的把齐家的孩子教成了一个纨绔不说,还总是对齐家的人居高临下,颐指气使,齐正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永昌长公主,他爹还能多活几年。
众人都面露不忍。
连内阁这些老狐狸们,也都心有戚戚。
唉,家门不幸啊,要是他们也养出这么个儿子来,那真是不要活了。
都是当爹的,就算是儿子再不成器,也没听说过这样的。
嘉平帝显然也如此想,他对楚庭川使了个眼色。
楚庭川便亲自上前将齐正给搀扶起来:“齐大老爷,您快起来吧,父皇心中一定是有分寸的,不会让驸马受了冤屈。”
齐正已经都快要哭起来了,但是他也知道这是在御前,失态一次已经够了,他急忙顺着楚庭川的力道站了起来,哽咽着道:“是,我们都知道圣上圣明烛照,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永昌长公主这个女人如此恶毒,不仅自己飞扬跋扈,而且还挑拨儿子杀了自己亲爹,这样的人,除了不配爵位之外,也还要得到该有的惩罚才行。
他在嘉平帝跟前哭这一场,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一定要永昌长公主得到应有的报应。
嘉平帝见他悲伤难以抑制,叹了口气,温和的安慰了他几句,便打发他走了,而后才对楚庭川道:“太子代朕去祭一祭驸马。”
这是该当的,齐驸马死的太冤了,又是这样的缘故,算起来,是皇室对不住齐驸马。
楚庭川急忙欠身应下。
嘉平帝便又问内阁:“永昌长公主如何处置?”
这是皇帝陛下的家事,但是说起来也闹的太恶劣了,御史台必定是要上书的,这件事肯定要过问内阁的意思,好让官场上的舆论平静下来。
王太傅闭口不言。
葛阁老想了想,便道:“原本已经要褫夺长公主之封号,依老臣看,就以教子不善为由,让长公主在庙里潜心改过吧。”
一辈子都不要再出来了。
这种妇人的确是太过恶毒,瞧瞧把一家子都祸害成什么样了。
底下的沈阁老他们就还要更激进些,觉得永昌长公主只去庙里清修还便宜了她,但是他们也不敢径直就让国朝长公主自我了断,因此只好折中的附和了葛阁老的意见。
王太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终于也跟着表态说:“臣也以为如此处置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