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起这些天遇见的那些高高在上的贵夫人或者是贵小姐们,黄夫人的姿态放的十分的低,见朱元不说话,还低声说了一声对不住:“我们一听见消息,便赶着递了帖子来了卫家,您既然是来给卫夫人瞧病的,我们也就想着能一同见到......都是我礼数不够周到的缘故,朱姑娘,这事儿是我们的不是,请您千万见谅。”
绿衣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大概是人看惯了冷眼,她觉得黄夫人的态度太奇怪了。
直到在回程的马车上,她还是忍不住觉得奇怪:“姑娘,这位黄夫人也太奇怪了,说是给卫家人赔罪去的,但是却也不得罪您.....”
马车转过了承恩侯府的拐角,便拐到了之前恭顺侯府的长街上,朱元眼看着门口一对石狮子消失在眼帘,眉头渐渐皱紧。
不对劲。
虽然卫敏斋势大,但是黄家人表现的姿态实在是太低了。
诚惶诚恐的道歉赔不是,连带着对着她都低声下气起来,实在是很难叫人觉得正常。
绿衣正好说起这件事来:“姑娘,我在小屋子里听那些姐姐们说,黄公子的腿都快被打断了,酒都还没醒就被他们家的人给扛着来了,火烧火燎的给赔不是。卫指挥使太厉害了。”
是吗?
如果儿子真的不过是一时喝醉了酒,而冲撞了卫家的客人,那么黄家就毫不迟疑的打断儿子的腿?
而黄夫人作为一个母亲,竟然还能保持如此低的姿态?
这只能说明,今天的这场意外,并不是真的意外。
她冷冷的笑了一声,靠在车壁上有些困倦的闭上眼睛。
而与此同时,看着那辆带着承恩侯府徽记的马车消失在视野里,一个中年男人关上窗户,冷然的转过头去问乌尔:“依你看,这件事如何?她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乌尔面色不大好看的摇头,说不好说:“这个姓朱的丫头诡计多端,实在是一个大敌,这回黄公子冲动之下出手,哪怕是黄夫人和黄大人尽力扑火,可是只怕她还是察觉到了。”
做的到底还是太急了,乌尔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有些恼火的骂了一声:“这个时候,如果还惹上这个丫头的怀疑,那就真的是牵连甚大了!”
这丫头可跟五皇子关系匪浅!
中年男人倒是平心静气,见乌尔暴躁的厉害,笑了一声缓和了一下气氛:“也不要如此着急嘛,事情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乌尔并不敢得罪这个人,垂头丧气的摇头说:“多事之秋,总不能杀了她。”
“不能杀。”中年男人诡异的笑了笑,眼睛一眯坐了下来,挑眉道:“那就给她找点事情做,有事情做了,自然就不会东想西想,想的太多了。”
这话说的倒是简单。
可是不管谁出手,总是有迹可循的,如何能够给朱元找麻烦而又不让朱元把这些麻烦跟黄家的冲撞联系起来?
乌尔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满怀期望的问他:“不知道先生有什么高见。”
他们现在性命攸关,任何事情都要小心应对,不能出半点纰漏。